掌櫃的點了點頭,神情愉悅:下次若是來店裡好生接待著,可別說漏了嘴。
那是自然。
殊不知王青野是不會再來了。
王青野倒是也沒想店掌櫃要跟他多提多少錢,只不過這般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忒讓人噁心了,既是如此,眼下找到了銷路,自己能賣一些算一些,大不了是多辛苦一點,也犯不著去鋪子裡給人當搖錢樹。
他去又海市裡逛了一圈,買些魚貨回去。
漁民見他買的多,一裝裝了半籮筐,笑道:小郎君可是替館子買的?
王青野都沒好意思說是家裡兩個人一天要吃的,打了個哈哈掩蓋了過去。
送郎君一些紫菜吧,館子裡做湯用的上。
王青野下意識想拒絕,轉念一想是紫菜不是海帶,尋常賣的可比海帶還貴,於是便收下了。
今日直播收穫頗豐,收到的打賞姑且不說,讓王青野關注的是粉絲總數多了五十幾個,倒是沒辜負他一天直播只有一個小時還得分成兩場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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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半個月的日子,王青野每日跑兩趟進城,臨午時一趟,晚上一趟,偶爾賣些調料出去,半月下來還掙了不少銀子。
吃了午飯後,天氣暗沉沉的颳起了風,似是快要下雨了,天悶熱了兩日未下雨,夜裡一冷一熱的,王青野在院子裡收了衣服回屋去,覺著腦子昏脹的厲害,早上起來就覺得有些不太痛快,沒想到礙了礙是更厲害了,怕是有點傷風。
左右下午是要下雨,秋雨下來不似夏日來得快去的也快,往往要纏綿一些,恐怕不下個一日半日是不會停,出門怕是出不成了,他乾脆收拾了衣物,今天也不打算再出門了。
回到裡屋,他將裝錢的布袋子拿出來倒在桌上數了數,每日忙著也沒仔細清算過,銅錢碎銀子倒出竟鋪了一小桌子。
綿舒在浴桶裡趴著,見王青野倒了一桌子亮晶晶發著冷光的銀子,連忙從浴桶裡越了出去。
用了半個月的藥,也不知是人魚鱗有奇效還是小傢伙的恢復能力強,時下已經大好了,背上最深的傷口如今已經只剩下一個淡淡的疤痕,只是尾巴恢復的慢些,上頭的大傷痕不如身體上好的快,但是掉了鱗片的地方已經開始張處嫩軟的小鱗片了。
身體大好以後綿舒一天比一天活潑,小傢伙現在一甩尾巴就能從浴桶裡跳出來,且能從裡屋蹦到灶房那麼遠,屋子裡就沒有去不了的地方,但畢竟是靠尾巴行動,不似有腳那麼方便,瞧著多多少少有些滑稽,小傢伙臭美,尋常情願賴著王青野把他抱出去也不會自己跳出浴桶亂跑。
王青野看著桌沿邊突然探出來的腦袋,桌子離浴桶太近,小傢伙在浴桶出來就到了,他瞥了一眼:不睡午覺又跑出來。
綿舒不理會,徑直問道:有多少錢?
四五兩銀子。
這麼多,明天上街給我買果乾兒吧。
王青野收起銀子,還得交兩個月的租賃錢,又是幾百文,他揉了綿舒的頭髮一把: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要不是你那麼能吃,銀子起碼多一半,你沒發覺你長胖了嗎?
綿舒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白嫩嫩纖細的胳膊:哪有?
王青野彎下腰去把他抱了起來,手上沒力氣又踩到了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嚇的綿舒趕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傢伙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真的變得這麼重了嗎?
你說呢?隔壁袁大娘家養的豬一頓都沒你吃的多,尾巴都比以前胖一圈了,我已經抱不動你了。
綿舒一甩尾巴掙脫開了王青野,獨自氣鼓鼓的回了浴桶裡。
王青野笑了一聲,外頭淅淅瀝瀝的雨點開始落下來了,風一吹冷颼颼的。一場秋雨一場寒,十場秋雨穿上棉,雖說霞城一帶不算冷至如此,可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