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候應了一聲,手裡死攥著信,直到綿舒走遠不見身影后復又拿起信封看了一眼,好端端的景枳為何會寫信給他?
他心中不安,眉心不展,只怕是告訴他一些不願見的。
匆匆回到書房,他接過侍從送來的茶喝了一口,旋即拆開了信封,抖開信紙,上頭不過寥寥幾句詩詞,入眼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南平候險些一口茶噴了出來,嚇了一邊伺候的侍從一眼。
侯爺可是茶水燙了?小的該死,這就給侯爺重斟一杯。
南平候抬手示意侍從下去,不可置信的又將信紙展開再看了一眼,確認信上的內容無誤後,先是不能自制的笑了起來,不過片刻又覺得有些不對,他重新疊好信紙,匆匆往景枳的住處去。
我就說他會過來吧,你還不相信,非要去他院子裡偷聽。
我只是想看看他拆了信封的第一反應嘛。
牆根兒下蹲著的兩個人徑直看著南平候進了屋,趕忙溜到了窗子底下去。
景枳正在屋裡換衣服,準備去篝火場,見著突然推門進來的南平候嚇了一跳,連忙又把衣服給理好:侯爺怎麼.......
話未說完,反倒是先被南平候拉進了懷裡。
景枳在寬大的懷抱中滿臉驚疑之色:侯爺?
南平候緊抱著懷裡的人:我早該知道你的心意的,卻是讓你等了那麼久。
侯爺怎麼突然說起這些了?
南平候慢慢放開人,舉起手中的信:這難道不是你寫的嗎?
景枳看著熟悉的信封瞳孔震驚,他張了張嘴,復又合上:這.........
筆跡是你的無疑。南平候心突然一寸寸冷下去:不是給我的?
蹲在牆角的綿舒睜大了眸子看向王青野,可別弄巧成拙。
王青野也覺得事態發展往很危險的地方走了,待會兒南平候要是知道信是給他的,倒黴的還得是他。
他摟著綿舒,準備把人弄回去好好教訓一通。
不,這就是景枳想同侯爺說的,這些話藏在我心裡很久了。
南平候後背一僵:景枳........你明知我對你,為何不早說,何苦要彼此折磨?
侯爺人中龍鳳,這些年為了我不曾娶妻納妾景枳已深感愧疚,若是表明心意侯爺又當如何?侯爺,我不能害你的。
即使你不與我表明心意,我也不會在娶妻納妾。
侯爺.........唔.........
怎麼沒聲音了?
綿舒站起身被王青野一把拽了回來,蒙著眼睛給拉了出去。
兩人出了院子,在外頭的花園裡才放聲說話。
你怎麼這麼著急就走了,也不多看看。
王青野道:你便給他們留點獨處的時間吧,以後也少跟景枳纏在一起。
想了想,又覺得此話不妥:罷了,能去找他便找他吧,眼下也快八月了,咱們明年開春就回霞城了,山高路遠,以後見一次不容易。
先前景枳還說要同我一起回霞城呢。
可別,人家兩人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你可別棒打鴛鴦。
綿舒癟嘴道:這樁媒也算是我做的,到時候要是南平候給我封個大紅包,我就不讓他們分隔兩地了。
得了吧你。王青野揉了揉綿舒的腦袋,牽著人往回走:方才我在篝火場烤雞的時候還碰見了今兒給你送冰的和瑰小縣主,還問你去了哪兒,我分了半隻烤雞給她,將人打發去了。其餘的烤雞讓小廝送到了屋裡,回去趁熱吃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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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王青野和綿舒回了京城,前腳回了宅子裡,後腳曾沿便帶了禮到家裡來告歉,唯唯諾諾的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