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
謝謝王大哥。
王青野一路刨著沙子,許是趕海的人不多,今兒收穫還可以,他把簍子拿到海水裡淘洗去沙子,海水涼滋滋的,觸上一瞬竟覺得像是綿舒的面板。
他索性在海灘邊坐了下來,從衣袖裡摸出了一包果乾兒,抓了一把葡萄乾兒丟進了海水裡。
近來是越來越不好打漁了,海上風浪大的很,這天兒明明好好的,也沒起大風,不知海上怎生浪那般大,說來就來,毫無徵兆。
我的船都不敢放遠了,這年就沒把船放這麼近過,能打到個什麼東西。
也不單是咱們的破漁船,就是唐家的船不是也不敢走遠嗎。
這日子也忒難了。
王青野聽著歸岸的漁民長吁短嘆,個個兒面色不佳,眼瞧著是收穫不好。
瞧著這海面平靜,近來不太平嗎?
王青野湊到了漁民跟前去,聽著幾人嘮話。
是啊,海面上的浪一陣陣兒的,也沒個定數,不曉得是不是犯了海神龍王,明兒也燒燒香去。
聞言王青野看了眼蔚藍的海面,不禁有些擔憂,海里不安生,不知是不是來了別的東西,那綿舒還安全嗎?已去了半月有餘,想來他應當早離開了這片海,恐怕早已經回到了深海。
如此一想,他心裡倒是寬慰了些。
王大哥,王大哥!
王青野正在出神兒,就聽見張燕兒急慌慌的跑來:王大哥,還請您搭把手。
怎的了?你先彆著急,慢慢說。
張燕兒急的眼眶發紅:我爹出海受了傷,流了好些血。
走!
王青野連忙跟著張燕兒跑過去,張五的船已經靠了岸,這會兒正坐在船欄上佝著頭擺弄腳,地上已然留了不少血。
五伯,這是怎的了!
我在礁石上劃了腳,就是瞧著厲害,不嚴重。
張燕兒嗚咽了一聲:如何不嚴重,那大口子從腳底都要穿了半個腳掌,流了這麼些血,要是破傷風瞭如何好使。
王青野安慰道:燕兒別急,咱們先回去,趕緊找個大夫瞧瞧才是正事兒。
張五腳底受了傷,一路又扛著傷把船劃回來,失血過多,當下已經是虛浮無力,口唇泛白,王青野將人背起,同著張燕兒一道往回趕。
殊不知方才王青野丟下葡萄乾兒的地方突然蕩起一片漣漪,落盡海底的葡萄乾兒一下子便沒了,嚇得周圍的魚連忙哆嗦了開。
這腳底的口子傷了筋骨,長時間沒包紮進了沙石異物,我已經清洗過,好在天氣涼快了,若是換做夏日定然發炎。
張五道:大夫,那我這得養多久才能好?
傷筋動骨,又是腳底,少也得三五月。大夫道:切勿動大力,否則以後走路便高低腳了。我開些藥,去藥鋪裡買回來,內服外敷。
張五長嘆了口氣,衝張燕兒道:好好送大夫出去,順道把藥拿回來。
大夫,這邊請。張燕兒楷了楷眼角:王大哥,勞煩您看著我爹一會兒。
沒事,快去吧。
張燕兒送著大夫出去後,王青野給張五倒了杯水:五伯也別憂心了,把身子養好才是要緊事。
近來出海收穫少,如今腳又傷著了,這可如何是好。張五道:團在家裡只進不出,可不好過。
王青野勸慰:兒孫自有兒孫福,五伯就是思慮太多了。
半個時辰後張燕兒便拿著藥回來了,跟著來的還有一名儒雅的書生。
明朗如何過來了?
我方才下學,見著燕兒去了藥鋪,聽說五伯受傷了,這便跟著過來瞧瞧。
王青野還是頭一次見著這個書生郎,聽張五說比燕兒大一歲,雖是農野人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