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魏直打發走後,高毅一揮衣袖,輕聲罵道“這臭小子就會給我找麻煩!”
高毅為何一定要兩日後再議論安慶的事情。
那是因為他要等高策回京。
高毅太瞭解這個孫兒了,高策一定會殺了安慶。
雖然安慶確實有罪,但他畢竟還沒有真的謀反,按常理應該是先押解回京,高策私斬安慶,一定會讓一些守規矩的御史和那些心懷叵測的官員彈劾。
到那時,高毅若是以皇帝的身份強行庇護,傳出去肯定會讓人詬病,於是高毅決定,等高策回京,讓他親自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解釋,自己在一旁打打配合。
而且這樣處理也能順便試探一下朝堂上的百官,看看到底有多少官員與安慶有所勾連。
可此事也拖不了太久,江州發生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早晚都會傳入京城。
果不其然,又過了兩、三日,皇孫率兵攻下安慶城和安慶被皇孫斬殺的訊息便傳到了京城,可高策卻還未回京,高毅見事情拖不下去了,不得不在這一天召開了朝會。
在朝會上,高毅坐在龍椅上,高晟站在其右下側。
可以看得出高晟的臉色並不好看,原因就是,江州的這些訊息傳到東京後,錢靈蘊自然也知道了,當她知道高策在江州竟然親自率兵攻打城池時,她就明白了高策的江州之行絕對沒有之前飯桌上說的那麼簡單,她對兒子的關切和擔憂化作對高晟的憤怒,這些日子錢靈蘊一直沒給高晟好臉色看。
哪怕高晟對她再三保證高策絕對沒事,錢靈蘊依舊不消氣,甚至說出了“若是我兒子有一點閃失,我就馬上回吳越國!咱倆就再也不要見面了!”
由此可知,高晟這幾日過的多麼難。
高毅得知自己兒子的處境後,也只能笑一笑,自己雖然是皇帝,也是他們的長輩,但也管不了人家夫妻之間矛盾。
此時,階下的文武群臣交頭接耳,他們談論的無不是近來瘋傳的江州之事。
此時站在高毅身旁鄭植開口道“肅靜!”
這時殿內方才安靜了些。
一名身著四品冠帶的六旬老人出列,拱手說道“臣有話要說!”
說話的這位是都察院的御史,步正道,此人為官清廉、正直,缺點就是有點迂腐,或者說他就是那種極其守規矩的人。
高毅見到說話的人是他,心中不由的發苦,但還是說道“步卿有話直言。”
步正道挺直身子,看著魏直說到底“這幾日江州之事傳得沸沸揚揚,而魏大人剛從江州回來,我想請問一下,傳言到底是真是假?”
聞言,魏直出列說道“下官來之前,殿下確實調集了軍隊準備進攻安慶城,至於殺沒殺安慶,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皇孫為何要攻打安慶城?”步正道又問道。
魏直並沒有回答步正道的問題,而是衝著高毅下跪,從袖中掏出一本奏摺,說道“臣要彈劾江州節度使安慶,他在江州任職期間,貪汙軍餉、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而且此次江州堤壩並非被洪水沖垮的,而是安慶貪圖賑災錢糧,故意命人毀了堤壩,製造洪災,安慶的罪行罄竹難書,臣在奏摺上寫的也只是目前查到的一部分,煩請陛下閱覽!”
魏直說話的時候,站在前列的王淵已經汗流浹背了。
鄭植走下臺階,把魏直手裡的奏摺拿給高毅。
高毅看過後,問道“可有實證!”
魏直拱手說道“有,物證與人證皆在殿外。”
“帶上來!”高毅說道。
“是!”
不多時,殿外的侍衛抬著兩個大箱子走上來,黃昭也跟著進入大殿。
魏直先是指著黃昭說道“此人名為黃昭,原是江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