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的神經繃得緊緊的,雖然只是二十多輕騎,可是這戰陣的殺氣還是讓江楠感到極其不安,
他不知道憑著燕秀秀一個人能否扛得住這波鐵騎的衝鋒。
車廂外,忽然響起戰馬陣陣悲鳴,
接著就是亂作一團的嘈雜聲,意料之中的衝殺並沒有發生。
江楠掀開車廂轎簾,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原本排列整齊的小型戰陣此時已經凌亂不堪,前排十個弓箭手所騎的戰馬全部倒地不起,每一匹都被利箭射翻,奄奄一息。
張子棟已經反應過來,厲聲呼喝,
其餘十六人立刻變陣,以他為核心,十六支長槍變換成扇形排列,龜縮成防禦陣型,
倒地的十個軍士也迅速爬了起來,收了硬弓,取下護盾組合成盾牆,增加了防禦力量。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當街襲擊虎狼關鐵軍?”
張子棟眼看防禦軍陣已成,也是怒不可遏的大聲喝叫。
“張子棟,身為大康軍人,不去保家衛國,為民請命。
卻要在這大街上當眾襲殺一個平民,你可對得起這昭昭日月,你可對得起這清明盛世,你可當真沒把大康的皇朝律法放在眼裡。”
大街上,前後足有上百個全副武裝的兵卒悄然出現,徹底把張子棟這些人圍了起來。
斧頭幫左使向問天從街邊一棟二層商樓樓頂飛身而下,身姿飄逸,就落在江楠的馬車前。
向問天一身青衫,面白微須,臉上帶著淺笑,就跟一個教書先生一般儒雅沉穩。
向問天落地後衝著燕秀秀微微點頭,燕秀秀隨即收了氣勢,乾脆坐在馬車上看起了好戲。
江楠眼看著安全無虞,也走下馬車,觀望著這兩方人馬的較量。
“你這廝是何人?竟敢直呼本將軍名諱,還敢惡意詆譭本將軍?”
張子棟看到迅速出現的這些兵卒,也是驚訝萬分。
這些兵卒身上穿的制服明顯不同於邊軍,也不同於同州城府軍,
深色的兵服上都有一個齊字,分明就是齊王自己的私兵。
張子棟也知道數天前,皇帝下了聖旨,允許齊王自設一千私兵,沒想到齊王的動作這麼快,看來齊王早就有所準備。
“張子棟,向某乃是大理寺司直,專司地方官吏貪贓枉法之罪。
今日同州府軍指揮使劉大通供述你張子棟參與多起貪汙軍餉,冒領軍功,收受鉅額賄賂之罪,
還有參與劉大通私藏來歷不明武裝軍士,意圖謀反的大罪。
張子棟,向某勸你放下武器,隨我去往大理寺一趟。
向某借了齊王殿下親衛,齊王有令,凡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向問天拿出自己大理寺司直的腰牌,展示給眾人一觀。
張子棟眼皮微跳,他沒想到齊王做事如此乾脆,如此果決,
在同州府,有聖旨加持,齊王真要殺了他,他也只能受死。
“一派胡言,本將軍行事光明磊落,一心為國為民,在邊關出生入死,豈容你這廝汙衊。
大理寺司直了不起啊!
本將軍乃是虎狼關邊軍在編的軍將,你大理寺無權拿我。
何況本將軍現在正在緝拿狼胡人的奸細,如此事關邊關安危的大事,大理寺豈敢阻止?”
張子棟並不懼怕大理寺一個司直,他可是勇國公的親孫子,大皇子的人。
“張子棟,事關地方軍政,民政。皇上剛下過聖旨,允了齊王殿下鑑察地方百官之職,
既然有劉大通指證,就算你是虎狼關邊軍軍將又如何?
再告訴你一件事,江楠乃是我大理寺在同州城聘用的民間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