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
車伕阿達趕緊勒緊韁繩,喝停住了馬車。
“夠膽,竟敢傷我虎狼關侍衛營的人,你們幾個一定是狼胡人的奸細,
動手,通通格殺。”
那趾高氣昂的年輕將軍,哪裡容得下這般挑釁,直接下了格殺令。
摔下馬的軍士顯然也是軍中高手,早在落地時就單手撐地,一個彈跳站直了身子,
聽到自家將軍的命令,直接抽出腰間的雁翎刀,揮刀砍向胡不歸。
那年輕將軍和另一個人端坐在馬上,似笑非笑得看著這一切,就等著胡不歸血濺當場,
在他們眼裡,瘦弱的少年胡不歸就算有幾分蠻力,也不過如此。
胡不歸眼神冷冽,一言不發,眼看那明晃晃的雁翎刀呼嘯著向他砍來,
車伕阿達已經嚇得面色慘白,失聲尖叫,
胡不歸右手從背後一抄,斷刀在手,後發而先至,寬厚的刀背在半道上就截住了雁翎刀,
雙刀撞擊,火花四濺,胡不歸的斷刀只是微微一晃,雁翎刀卻是被彈飛了出去,刀口都豁了,
那軍士更是虎口流血,噔噔噔後腿三步,方才站穩。
江楠這個時候已經下了馬車,剛才的急剎,已經讓他回過神來。
看到眼前的情景,江楠頓時就有些遭不住,
好端端的,怎麼跟當兵的打起來了啦,還見了血。
江楠可是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你也說不清。
“帶著兇器,果然是奸細,用我的刀,不要給我丟人。
你也上,全部格殺。”
那小將軍雙眼微眯,抽出自己的寶刀拋給那軍士,
“諾。”
另一個軍士一聲應答,也抽出腰間雁翎刀,從馬上翻身而下,就要奔胡不歸殺去。
“停,三位將軍,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同州府人士,不是奸細。
我們是夏家的人,吏部老尚書夏敦頤夏家的人。”
江楠趕緊大聲說道,胡不歸已經下了馬車,持刀站在江楠身前。
“什麼夏家,什麼夏敦頤,少拿一個老不死的東西嚇唬本將軍。給我殺。”
那小將軍根本不把夏敦頤放在眼裡。
“停,我還是齊王殿下的人,將軍您看,這是齊王親賜的信物。”
江楠眼看搬出夏敦頤沒有用,趕緊掏出齊王給他的玉牌,高高舉過頭頂。
“齊王的人?”
那小將軍揮手製止了兩個軍士的行動,翻身下馬,走到江楠面前,接過玉牌看了又看,
“打狗還要看主人。看在齊王的面子上,饒你們一條狗命,以後見了本將軍躲著點,給我記住了。”
那小將軍隨手把玉牌拋還給江楠,一根手指頭點著江楠的額頭說著。
“是,將軍教訓的是,小人記下了。
這是一點小意思,給這位軍爺看傷,還請將軍不要嫌棄。”
江楠笑容滿面,掏出一百兩銀票,彎著腰拱手奉上。
看著三匹軍馬越跑越遠,江楠這才收起笑臉,站直了身子,雙拳緊握。
“大哥……”
“長姑爺……”
胡不歸和阿達同時開口,
“無妨,不歸,阿達,錯不在你們。
不歸,你記住了,沒有實力的憤怒最是無用,能忍則忍,日後百倍奉還就是。”
……
北門外的樹林裡,搭著大大小小足有數百頂花花綠綠的簡易棚戶,有些人乾脆席地而臥,
同州府施粥的棚子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隊,
江楠三人趕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趕上開始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