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縣以北。
雪後初晴,暖陽照在雪白的山川大地上,原本風雪過去,空氣中的冷空氣隨著暖陽四處飄散。
一處雪白的森林之外,冰水流動的小溪橫亙在樹林和原野之間,雪白的視野間,一眾流動的黑影逐漸向西南方向而來。
“駕,駕”
一眾身著各色服飾,腰間皆配有利劍的人踏著雪地疾馳。
為首之人一身儒士裝束,面容清秀端莊,下巴處有一撮小鬍鬚,頗有士人的風範,此人正是和大秦有世仇的張良,張子房。
說起張良,他的祖父和父親曾相繼出任韓國宰相,韓國覆滅後,張良始終以推翻大秦為理想,博浪沙之役,一名手使大鐵錘的壯漢隻身殺到始皇帝的巡遊車隊中,差一點就改變了大秦帝國的歷史走向,這一場刺殺行動,就是張良的傑作。
作為漢初三傑之一,張良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謀士的身份待在劉邦的身邊,每到危機時刻,張良總能提醒劉邦規避風險,劉邦也是躲避虛心採納張良的建議。
劉邦取得天下後,曾自己言語:‘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籲”
張良勒住韁繩,臉龐感受著天空飄來的一絲暖意,這一次,張良的目標是前往胡陵前去投奔楚王景駒的,深知憑藉自己勢單力薄定然推翻不了暴秦,張良只有尋求更大的盟友。
“主人,還有半天就可以抵達胡陵城了。”
張良散盡家財又招募了數百手下,張良滿懷希望的看著遠處暖陽映照而下的雪白大地,心中期待感十足,如今天下大勢,各地起義勢力紛紛崛起,推翻大秦指日可待,張良笑容滿面的看著前方。
“主人你看,為何前方有如此多拖家帶口的百姓?”
順著部下手指的方向看去,前方雪地中一行拖家帶口的百姓正往這邊趕來。
張良命眾人原地休息片刻,張良也拿出水囊解解渴,只見一行百姓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百姓紛紛朝著這邊趕來,張良也是心中疑惑起來。
“大叔,你們這拖家帶口的,是往哪裡去呀?看你們來的方向,應該都是從楚王的地界出來的吧!”
張良微笑的朝著一名老人開口,老人拄著一根小木棍,口中喘著熱氣,看了看身著頗為華麗的張良,又低著頭嘆了口氣。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正是從楚王那邊逃出來的,正打算去沛縣周邊找找生路呢,這邊是活不下去了,聽說沛縣的沛公為人仁義,不加賦稅和徭役,我們這些人才打算拖家帶口去那邊。”
老人如此言語,張良心中更是大為震驚。
“老人家,可否告知為何在楚王那裡沒有生路了?在下正準備去投奔楚王呢!”
老人瞅了瞅張良,又一臉無奈的杵著木棍開口道:“你有所不知呀,如今這楚王部眾和地盤是大了起來,但他麾下那些個將領也是七七八八,隔三差五就是來我們村子徵收糧食,還要強行拉村裡的年輕人為壯丁,來一個我們拿出一點,一個剛走沒多久下一個又來了,以前朝廷管轄的日子,雖然賦稅和徭役十分沉重,可也沒有眼下這個道理呀,你說,這叫我都怎麼活?”
老人一番訴苦後,又朝著張良靠了靠,聲音小聲的開口道。
“我勸你吶,還是別去楚王那了,我們這些人都聽說沛縣的沛公那裡,不僅免去之前朝廷的沉重徭役,就連賦稅也是大大減少,而且沛公為人仁義,手下部眾對於百姓也是秋毫無犯,我們這些人吶都商量好了,與其待在楚王這邊餓死,還不如去投奔沛公去。”
“哦,當真如此?”
老人的話極大的觸動了張良的心,在亂世中想要有所作為,往往不是憑藉一時的勢力龐大,而是能否收納廣大百姓的心,從最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