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看到一路上的慘狀,忍不住老淚縱橫,連張勳也受到感觸。
“如今已是寒冬,百姓已是飢寒交迫,楊先生,我們還熬得過冬季嗎?”
楊弘搖了搖頭:“我亦不知。”
“那我大軍能獲勝嗎?”
“我亦不知。”
“那先生知道什麼呢?”看到楊弘明顯心不在焉,張勳有些生氣。
楊弘反問:“張將軍跟隨陛下有多少年了?”
“八年了,當年陛下反董卓,我就在軍中了。”
“那將軍認為我軍能擊破劉敬大軍嗎?”
“還未戰,如何得知?”
“將軍自比陳蘭、雷薄如何?陳蘭、雷薄兩萬大軍,一個多月無力破敵,反因缺糧而逃,至今下落不明,我大軍只有二十天的糧食,如何打?”雖然袁術曾說過會籌措糧食,但楊弘根本就不信。
“唉!”張勳嘆了口氣:“我亦知如此,只是陛下執意要出兵,我……楊先生乃明智之人,你說這仗該怎麼打?”
“我亦不知,等到了之後再說,萬一真有獲勝之機呢?”楊弘安慰了一下自己。
……
合肥。
“報……報……”
劉敬正在巡視大軍,看黃忠和劉曄如何訓練士兵,一個負責傳遞訊息的親兵跑了進來。
“南昌有訊息傳來!”
“什麼訊息?”
“主母六日前誕生麟兒。”
“什麼?生下了,主母身子如何?”
“並無大礙!”
劉敬心安了,他沒有回去陪諸葛翩,也沒有見證自己的骨肉生出來,終是有些愧疚和遺憾。
“主母還說,讓太守取個名字。”
劉敬想了一下:“今年淮南大災,我籌集數十萬石糧食,救淮南百姓,正如夫人所言,此乃為孩子積福,孩子就取名劉淮吧!你把訊息傳回去。”
“是!”士兵出去了。
“太守仁義!”劉曄行了個禮,他自己是淮南人,對劉敬所為真心感動。
黃忠看到劉曄行禮,也跟著行禮:“太守仁義。”
“子揚,我乃漢室宗親,終不能看到百姓受苦。”劉敬所言非虛,或許他最初只是想對付袁術,壯大自己,但這幾個月以來,他的心境已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報……報……”又有士兵進來。
“什麼事?”
“報太守,淮南袁術出兵數千,正往合肥趕來,距離合肥只有不足五十里路,可能明日便會到達。”
“袁術出兵了?”劉敬微微惱怒,袁術出兵肯定是為了搶糧,可他在合肥收攏百姓都快三個月了,袁術要出兵不早點出,拖拖拉拉到現在,真他媽有犯了拖延症。
“這袁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駐合肥兵力近萬,他只有數千大軍,又缺乏糧草,竟還敢出兵?看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太守!”劉曄提醒了一句:“合肥百姓太多,若交戰難免使百姓驚慌,對我軍不利,我大軍當迎上去,在合肥北面至少二十里左右,與袁術大軍交戰。”
“子揚說得沒有,好!你們稍作準備,半個時辰後,大軍開拔,往北前面二十里,擋袁術大軍。”
半個時辰後,劉敬、劉曄和黃忠率六千大軍,往北而去。當天行軍了二十里路,才停了下來,安營紮寨,等待袁軍到來。
次日,袁術大軍果然來了,劉敬已率大軍列陣等著。他沒有趁機進攻,而是派個士兵,給袁軍傳話,讓袁軍主將過來談話,他要施展一下嘴遁。
張勳和楊弘看到敵軍大軍列陣在等他們,便明白敵軍以逸待勞,一旦開戰,對己不利。既然對方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