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之術,已有數年,技術成熟,我願意獻給朝廷,然印刷之術,乃最近才研製出來,技藝較為粗糙,還有待改善,如今我的工匠正傾盡全力,改善印刷之術,待其大功告成之日,我必將技藝秘方獻給朝廷。使者可否稟告陛下?”
劉敬已經想過了,打算把他最初造竹紙的工藝獻上去。原來的竹紙過於粗糙,幾年來,作坊的造紙工藝早就更新換代,換了好幾茬。
自從作坊製出一大堆高檔紙張之後,他就有心把最先的紙張在全天下普及。既然朝廷想要,他就獻出來,借朝廷之手廣傳天下,他也獲得名譽。
至於賺錢,幾年來,靠這竹紙,錢早就賺夠了。如今這竹紙價格比幾年前低了不少,也不再是敬弘文房的主要利潤,慢慢被箋紙所取代。如今獻給朝廷,朝廷要自建作坊,起碼得花一年半載時間,他還能最後賺一波錢。
印刷術還不成熟,他還沒賺夠錢,那是萬萬不能獻出去的。
“這……可陛下旨意已下,我若是不把二術秘方帶回去,只怕陛下會怪罪呀!”
“陛下乃深明大意之人,自然能明白我之難處,豈會為難於我?使者先在南昌待幾天時間,我讓作坊把秘方抄寫一份給使者,由使者帶回去,如何?”劉敬不待阮瑀反對,自己愉快地把此事決定了下來。
隨後,他讓人把阮瑀送到驛館去住,又把孔融叫過來。
“文舉,你可認識阮瑀阮元瑜?”
“認識,我與他也有過交往,州牧緣何問起他?”
“他是朝廷使者,出使到南昌來了,如今正在驛館住著。”
孔融高興了起來:“原來元瑜來南昌了?我得去見一見他。”看來,他和阮瑀交往不淺。
他看到劉敬露出驚訝的表情,就進一步解釋:“州牧,阮元瑜乃兗州陳留人,此人乃文學大家,擅長詩賦,對經學、韻律頗有研究。不過,他倒無出仕之心,曹操數次招募於他,他卻躲於深山之中,後來惹怒曹操,放火燒山,才把他逼了出來。”
“竟有此事?”
“那自然是真的,對他的才學,我亦是佩服萬分。”
劉敬想了想:“那你有沒有辦法把他留在南昌?”
“留在南昌?”孔融詫異地看著劉敬:“州牧,你可不能把每個朝廷使者都留在南昌呀!曹操可是會有意見的。”他想起了自己,當初也是來南昌宣讀朝廷旨意,就莫名其妙地留在南昌了,不能朝廷來一個,就留一個。
“哎,我只是為我豫章書院招攬人才,豫章文風不盛,雖有造紙和印刷,能吸引到一些文人,但這需長久方有顯著成效。唯有大興教化,才能源源不斷地培養出人才來。”
“這阮瑀如你所說,乃文采斐然之人,我自然想招攬於他,留他在學院擔任講席。文舉你來南昌已有一兩年了,當知我在南昌大興教化,今南昌有書院一座,官辦蒙學已有四十多座了。”
“在廬江皖城亦有書院,以後豫章各地都會辦書院,官辦蒙學亦是越來越多,急需各種人才。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揚州的教化之路,任重而道遠呀!我當盡全力招募任何可招募之人。”
劉敬一番說教,孔融大為動容:“州牧之志,非我所為比,州牧放心,我明日去找阮元瑜,與他敘敘舊,定當勸他留在南昌。”
“好,文舉與他相交,想必他會願意留下來的。”
“對了,州牧。”孔融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元瑜作品無數,他愛惜得很,敬弘館正在印刷書籍,不如州牧同意給他印刷一本,就叫《阮元瑜文集》,作為條件,保管他願意留下,唉,就讓他插隊,我的書籍以後再印。”
“好,那就先委屈文舉。”這幫文人,為了印刷書籍先後而爭執,劉敬卻不當回事。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