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啟收到了兩封回信。
武松的回信上寫道:“兄弟不要客氣,既然到了鄆州,儘管上山來,好酒好肉等著你。聽他們說你這次是來打俺們的,俺也不管了,你既然稱俺一聲哥哥,俺也就認你這個兄弟,不聽他們胡說八道。”
宋江的回信上寫道:“小可宋江,本為鄆城小吏,只想做好分內之事,協助官員處理好公務,為一方鄉親們做事。無奈黃文炳與蔡九那廝幾次三番無故陷害我,他們毀我名聲、奪我錢財,用大刑折磨得我幾次想自盡,他們尚不解恨,非要置我於死地而後快。我本想一死了之,又擔心父親年老、弟弟年幼,便想留此殘軀,他日沉冤得雪,尚可為父盡孝,照顧兄弟。況且我朝皇帝極為聖明,文采獨步天下,傲視自古以來的所有帝王。假以時日,官家定然會為我做主,我也可再為朝廷略盡綿力。近日聽聞殿下來鄆州,我日日翹首以盼,為我等眾兄弟盡忠之心終於有人可以傳給官家知道而高興。殿下兩日後儘管上山,我當沐浴齋戒,焚香豈告上蒼的恩典,當面訴說我等苦衷。”
信尾寫道:“小可宋江封上福王殿下。”宋江兩個字寫的很小,福王兩個字寫的很大,表示自己的尊敬。
趙啟看了兩封信默然良久,心想:“武松果然是為直爽的好漢。宋江雖然對朝廷唯唯諾諾,讓人很不喜歡,但說到底手上有六萬兵馬打敗了朝廷禁軍五次,還願意這麼恭恭敬敬的,說明他確實一心想歸順。只是朝廷總有奸佞阻止朝廷順利招安,這些奸佞究竟為的什麼呢?”
“只是因為梁山一部分做過賊怕招安汙染了朝廷官員的身份嗎,還是因為怕他們在梁山泊加打漁稅的事情被人知道,還是因為他們要證明敢反抗的人沒有好下場?”
他心中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答案,這個答案只有他慢慢自己去探尋了。
他每每想起湧金門給方臘送信卻被萬箭穿心的張順,想起倒在陷馬坑的竹籤上面,被無數竹籤穿心而過卻挺著最後一口氣用各自的左右手托起阮小七的阮氏兄弟,想起為保護對方而殞命的王英夫婦。
他每每想到這些,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要保護好這些可愛的人。”
“殿下真的要上梁山談判嗎?”
韓清的一句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的,兩日後上山,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但是官家只讓殿下徵繳,沒讓殿下跟他們去談判,就算談判成功了,也只怕非但無功反而是過。”
韓清有些擔心地追問道。
“怕什麼,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怪罪下來,由我一人承擔。”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做出保證。
韓清看到他如此,也就不再說話了,他們四人只等著三日後一起上山了。
趙啟收到梁山回信兩日後啟程出發,他們經過鄆城縣,過了琉璃河,又走了二三里來到金沙灘。
金沙灘前面就是梁山的水泊了,想上梁山只能靠船。
他們四人來到金沙灘發現金沙灘一個人影都沒有,韓清奇怪地問道:“這怎麼一個人都沒有,莫非其中有詐?”
只聽一聲箭響,沙灘蘆葦叢中飛出一支箭矢,那箭矢正衝趙啟而來。
王飛虎大叫一聲“小心”,王飛虎、周滄、韓清三人將趙啟圍在核心防備起來。
說也奇怪,那箭矢就像人工遙控的一樣,朝著趙啟衣服飛過,而且到趙啟身旁的時候已經飛到頭了,開始自由落體,趙啟伸手便將那箭矢抓住。
定睛一看,那箭上綁了一封書信,上面寫著“福王親啟”。
他將書信開啟,書信上面只寫著幾個字:“我家哥哥不在家,請殿下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