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
趙啟一行自淄州出發,行走了五六日,看見路上行人漸漸增多,他們身上衣著也逐漸變得華麗。
之前偶爾才能看見一位騎馬的人,現在寶馬雕車滿路都是。
繼續向前走,看見成群的商人結伴而行。那小橋流水邊上,柳樹掩映之中,幾間人家升起裊裊炊煙。
他們已經到了東京汴梁城郊。
趙啟剎住馬,示意大家停下來。
他見那東京的護城河當地人稱之為“胡龍河”,河水有百十丈寬,兩岸都種了許多楊柳。
護龍河之後是四丈高一丈厚的白色城牆,城牆上一共開了四個門,其中一個是水門,水門建設在汴河上,汴河從城裡流到城外。
但是他尷尬的發現剩下的三個城門,他不知道該走哪一個,所以他示意眾人停下。
梁師成看出了他的窘態,故作吃驚地問道:“誒呀,殿下怎麼停下來了?”
趙啟指著城牆問道:“該走哪一個門呢?”
梁師成伸了一個懶腰,一絲怪笑從臉上閃過,然後挺直他那一向彎曲的腰板。
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殿下不知道走哪一個門呀,這豈不是丟了官家的臉,還是讓我來帶路吧。”
“啪”,趙啟抽了他一鞭子。
梁師成收斂了笑容,憤怒地看著他,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梁師成發怒,他尋思這梁師成是否有發怒的表情一定和地域有關,遠離東京並且面對職級比他大的官員時便夾著尾巴做人,在東京汴梁的話無論是誰他都可能不買賬。
但是不給梁師成一個教訓怎麼行,以後他會分不清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少廢話,你給我過來牽馬。”他對梁師成命令道。
梁師成一臉鬱悶,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他牽了馬。
梁師成牽著飛龍,眾人從新曹門進入外城,外城城牆上有高大的戰棚。
由外城進入城裡,是一些比較小的軍營和武庫。
眾人繼續向前,又過了一道曹門。
過了曹門就進入了內城,道路兩旁茶樓酒肆應有盡有,青樓客棧數不勝數。道路上的人們都在購買新衣服,囤積蔬菜鮮果,爭先恐後去購買螃蟹之類的海鮮。
這時張銳來跟趙啟告別,告別前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叮囑趙啟道:“殿下為人正直,然而剛極易折,進入宮中當多加小心。”
趙啟將張銳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來了腦子裡,言罷張銳駕車向北往舊封丘門走去。
梁師成引眾人繼續向前走,來到一個朱漆大門前,他向守衛說明情況。
趙啟看這朱漆大門與前兩處大有不同,這裡的大門一共有五個,剛剛經過的新曹門和曹門都是鐵門,眼前的這五扇大門都是朱漆大門,上面鑲滿了金釘。
朱漆大門上面有一座高樓,那高樓上面蓋著青色琉璃瓦,棟樑上面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鳳圖案。
梁師成與侍衛交談了一番,只聽侍衛叫道:“殿下回宮。”
那些守門的侍衛恭恭敬敬地讓出了一條路,站到道路兩旁守衛,隨著侍衛的叫喊聲,高樓上一群喜鵲飛舞了起來,那些喜鵲飛舞良久而去。
這座大門便是進入大內皇宮的宣德門。
過了宣德門,來到大慶殿,是皇帝平時舉行大型典禮的地方。
過了大慶殿後門,一路向西,路過紫宸殿門,來到垂拱殿門口,垂拱殿就是徽宗平日聽政的地方。
趙啟心想,這宮殿雖然雕樑畫棟,十分精美,但是跟恢弘的大漢的未央宮、大唐的大明宮比起來終究還是顯得小家子氣了。
侍衛問過來人是誰,梁師成報告了以後,侍衛只讓趙啟和巧巧進入垂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