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魅意識到情況緊急,她身為北夏公主,這次與燕國和親,雖然有私心作祟,但也是為了北夏。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北夏的利益受到損害,於是她急忙衝出大殿,要將燕國即將北征的訊息傳到北夏朝廷耳中,好讓他們有所準備。
高隱看著完顏魅的背影,臉上是一種特別複雜的表情,他身為大燕皇帝的第四子,身為大燕的寧王,他不應該提醒完顏魅。
站在大燕的立場上,高隱其實是希望北夏敗亡的。
可他沒有辦法,北夏是他爭奪帝位為數不多的助力,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北夏垮臺。
因此,一種罪惡感縈繞在高隱心頭,可人大多總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的,高隱也是這樣,他將這份罪惡感,轉而化作對高晟和高策的仇恨,這讓他更加堅定了奪權之心。
…………
到了二月十日這一天,大燕內閣和六部堂官已經初步商議出了北伐方案。
早朝過後,於明陽緩緩走出永安殿。
此時魏直在他身後,正一步步靠近他,並喊道:
“於兄!於兄!”
“你等等我!”
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於明陽止住腳步,轉身一看,原來是魏直,於是他笑著說道:
“原來魏兄啊!”
話說於明陽,魏直,馬異三人乃同榜進士,更是包攬了前三甲,但馬異自請外任,於明陽和魏直則是留在了東京城。
因此他們二人很容易見面,再加上他們二人政見相同,脾性相投,互為知己,感情自然維繫的很好。
魏直笑著說道:
“於兄,前段時間我外出公幹,沒有見證於兄直言進諫的風采,真是可惜了!”
聞言,於明陽苦笑道:
“魏兄不要打趣我了。”
“哪有什麼風采!”
魏直輕聲言道:
“於兄過謙了。”
“你寫的那份奏疏我拜讀過了,真是精彩啊!”
於明陽笑了笑,說道:
“只不過是把我的心裡話給寫出來了。”
“沒想到會引起朝野如此大的震動!”
魏直笑著說道:
“大才是不會被埋沒的。”
“春闈之時,於兄就拔得頭籌,名震天下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經朝堂上疏一事,於兄的官途也算是平步青雲了。”
於明陽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我只願為大燕一統天下,儘自己的綿薄之力罷了!”
“至於能不能名揚天下,並不重要。”
“只要能實現心中抱負,我就死而無憾了。”
聞言,魏直點了點頭,他知道於明陽並不是裝腔作勢,他說的話句句發自肺腑。
就在這時,一個小宦官走了過來。
於明陽和魏直也見過這個宦官,他一直跟在鄭植身邊做事,名字叫童謹。
那個小宦官走到二人身邊,規矩的拱手行禮,說道:
“見過於大人,見過魏大人。”
於明陽和魏直不敢對其怠慢,連忙回禮,齊聲說道:
“見過童公公。”
童謹微微一笑,說道:
二位大人都在這,真是太好了。”
“免得我一個個找了。”
於明陽客氣的問道:
“童公公,你找我二人,有何要事?”
聞言,童謹正色回道:
“傳陛下口諭!”
於明陽和魏直連忙拱手行禮。
見狀,童謹繼續說道:
“於大人到文淵閣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