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輿圖誰畫的?”
“州牧,這你畫的呀。我來找婁子伯,正巧看到了這張輿圖,覺得精緻,就拿去臨摹了一份。”
“我畫的?好吧!那上面的粗線是什麼?細線又是什麼?”難怪眼熟,原來是自己的作品。
“之前與州牧詳談,州牧以交通網路之事託付給我,我曾十分憂慮,後我數月於外,去了各郡縣,詢問了一些當地官員和百姓,又結合實際情況,心中才有了些思路。今天下大亂,揚州官道亦是年久失修,若要全修,恐怕不易,且要如州牧所言,方便出行,當先規劃路線,於是,我便畫出了這張線路圖。”
“州牧請看,這圖中粗線部分,四通八達,通向各郡縣,便是咱們要優先修的道路,因連線各郡,我稱為郡道,這郡道不僅要修,還要修好,才能方便出行。細線部分,因多種原因,例如中途有山脈或河流阻隔,或人流較小,或有山賊,可以後慢慢修,或者讓當地縣令組織當地百姓修即可。”
“州牧,這郡道一旦修好,可透過各郡縣,我敢保證,只要郡道暢通無阻,州牧想去郡道通向的各縣,都會很方便,就算是大軍行軍,也可暢通無阻,郡道到不了的地方,就得小心謹慎了。”
劉敬一聽,這不就是21世紀的國道、省道的概念嗎?
“另外,說到規劃路線,這圖簡單明瞭,亦能看得出來。例如……”顧雍指了指輿圖:“就以山陰為例,要從山陰去南昌,需走烏程、故障、宛陵、蕪湖,從蕪湖坐船,直達南昌,另一條路是走由拳、吳城、無錫、曲阿,在曲阿可坐船到南昌。”
“這郡道建好後,可公告於各縣衙署,出行之人,可先去衙署檢視,便可按這規定的路線走,可保沿途通暢。若不這麼走,咱們也管不著,則後果自負。”
“元嘆,這事……幹得漂亮。”劉敬心中大喜,他想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雖然顧雍規劃的線路圖未必準確,但顧雍很透徹地理解了他的意圖。
顧雍聽到劉敬的誇獎,也是心喜,自己奔波這些日子,總算沒白乾。
劉敬細看顧雍的線路規劃,江東三郡是環繞具區湖(太湖)構建交通要道,廬江、壽春則是將壽春、合肥、皖城三個重要城市相連。豫章是以南昌為中心,輻射四周。這種規劃也算是合理。不過,有些地方他也看不明白。
“皖城長江對岸的石城沒有郡道?”
“石城位置過於偏僻,山林密佈,我本想在石城建一港口,走水路可到,如此透過石城可到黟縣、歙縣等縣,但石城是否能找到合適位置建港,仍有待考察。”丹陽郡宛陵以西都是原始森林,有待開發。所以,顧雍覺得有些困難。
“那山陰以南那廣大地區,應該是會稽郡之地,這輿圖上空空的,你不打算規劃一二?”
“州牧,這……”顧雍露出愁容:“那些都是山脈,哪修得了路?別說郡道了,就算是縣道也未必能修,不過,州牧放心,日後我仍會派人勘查一番,爭取修出路來。”
“好吧……”劉敬也不糾結這點,因為會稽南部就是21世紀的福建省,福建省90%以上都是山,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講,這路是沒辦法修好的。
劉敬又把目光投向輿圖左下角,就是豫章郡贛縣,顧雍的官道只修到廬陵縣,沒修到贛縣。
“豫章南下的郡道只修到廬陵?”
“初步規劃確實如此,廬陵以南仍有諸縣,但山林密佈,且地廣人稀,修了恐怕也沒多少人會走。”
“不。”劉敬趕緊反駁:“你至少要修到贛縣和南野等縣。”
“贛縣和南野已經臨近交州了,又有山脈,若修了道路,耗費無數,行人卻很少,只怕勞民傷財呀!”
“元嘆,今我大軍已佔據荊、揚二州,遲早會南下交州,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