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還說碰到書記家那個老逼了。”
眾人:!!!
很快有人去丁春榮家門前草垛裡把裝棉花的麻袋拎過來扔在地上。
吳美英哈哈大笑:“書記,你可得好好查查啊,還有誰啊……”
陳愛月道:“書記家我已經帶同志去看過了,並沒有多餘的棉花。”
吳美英翻了她一個大白眼珠子,誰不知道你們大小老婆,當然替他說話,就連你家都不乾淨,不就仗著你們是幹部沒人去你們家搜麼?你當我們眼睛瞎金枝兒偷棉花我們瞅不著?
張根發怒道:“丁春榮!”
陳建設等人投靠三隊四隊,那可是張根發自以為比周誠志有號召力的證據,儘管這幾個人不給長臉,可他時不時還是拿出來說說,當然只說好聽的而已。
現在見丁春榮居然也偷棉花,還被當眾揭穿,居然還想把他老婆子也捎上,張根發頓覺顏面頓失,“你竟然敢挖社會主義牆角,真是膽大包天!”
丁春榮一著急顧不得什麼了,只求能給自己脫罪,就喊道:“書記,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是我自己偷的,還有隊長的,我幫隊長收著的!”
上一次收雞毛的時候陳福海跟著回來表現邀功,這一趟搜棉花張根髮根本沒點他。
一隊二隊的都喊道:“陳隊長家帶頭偷棉花,怪不得白天都不上工,原來都晚上忙活啊。”
雖然一隊二隊女人們也去外村拾棉花,不過隊長家還真是沒動靜,尤其周誠志再三告誡老婆子要清清白白,他可忍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
張根發勃然大怒,“丁春榮,你這種潛藏在人民內部的敗類,就應該被清除出去!拉出來批/鬥!”
他心裡憋屈得很,他又指著王連花和趙佩蘭兩家,“還有你們,都拉出來,統統開會批/鬥!上報公社!”
上報公社那就要坐牢的。
王連花和趙佩蘭嚇得一屁股坐地下,趙佩蘭差點把兒子摔了。
張德發親自衝上來,拿了推子就要給幾個女人剃陰陽頭。
這時候有人跑過來,喊道:“書記,我要報案!”
她這麼一喊,把張德發給打斷了,大家都看過去,見莫茹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張根發不知道她要幹嘛,沒好氣道:“你想幹嘛?”
莫茹氣憤道:“喂,你們誰偷我的棉花!我把棉花放在天井裡曬著,上工忙忘了這會兒想起來竟然不見了!你們誰偷去的?怎麼那麼不要臉,給我站出來!”
她還去那幾個挨門挨戶搜棉花的跟前問,“你們是不是把我的棉花當偷的給收繳了?在哪裡?”
“俺們沒動,沒看到!”他們趕緊擺手澄清。
有那些腦子快的女人立刻就開始道歉應承,“對……對不住……俺、俺看你家棉花多,就、就拿了一點……”
莫茹道:“我哪裡多了,就二三十斤,你們真好意思都給拿走了!”
雖然有的女人小心眼,算計多,可畢竟一個生產隊,大家一起上工收莊稼。
地裡的秫秫、玉米、地瓜也有她們的功勞在,莫茹不忍心自己隊的被張根發批/鬥,甚至抓去坐牢。
更何況她覺得這是張根法對扒房子事件的打擊報復,更不想讓張根發得逞。
莫茹這麼一說,被抓的幾個女人都紛紛搶著認,也不管好歹的,只說是偷了莫茹的,偷護棉英雄的棉花,不能算挖牆腳偷隊裡的財產。
張根發怒道:“你到底多少棉花?”
莫茹眨巴著眼睛,“我們隊裡分給我二十一斤,家裡給了八斤,一隊還送了我十二斤。”她看向一隊周明貴的老婆和兒媳婦兒,“你們那天送給我多少?我都沒稱,原本你們隊長說要送我幾十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