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上頭有煙道和加煤口,底下有出渣口。
這是去年新時興的簡易兩用爐子,改造自進口的洋爐子大花盆式樣,改造以後爐體簡單實用簡單,既能燒球也能燒蜂窩煤,非常好用。
這種爐子比起以前的鐵皮爐子好用很多,以前的鐵皮爐子需要搪爐子,搪不好既難用又費煤,簡直要人命。
比鐵皮爐子更好的優勢是煙道上可以裝那種鐵皮煙筒,一直通到屋後去,煤煙直接排出去,末端加了一個風斗,不至於被風倒灌把煙嗆在屋裡。
有煙筒和風斗,就不怕煤氣中毒,安全又方便。
冬天處處都要用熱水,莫茹就在爐子旁邊加了一個鐵皮水箱,這樣就能隨時有熱水,洗臉洗澡都方便。
倆孩子被她給養成習慣,冬天也要每天擦擦,隔幾天就要洗個澡,不洗就難受。不少婦女拿這個說嘴,暗地裡嘀咕勞模好享受之類的,畢竟他們一冬天都難洗個澡呢,頂多洗洗腳和下面。
對於這種論調莫茹聽見也當沒聽見,就算以後有人說,反駁起來也容易,除四害懂不懂?講衛生懂不懂?
有了爐子不只是用熱水方便,想吃點什麼也方便,直接放爐蓋上烤,或者把砂鍋坐上熱都行。
天不亮捅開爐子,把粥熬上,這都省了早起做飯。
他們預定的爐子是長期供貨,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去提貨,自己裝一個,再給張翠花屋裡裝一個,周培基家也買個……和拉磚瓦一樣,都排著隊呢。
…………
莫茹在周明愈的懷裡醒過來,睜開眼屋裡黑漆漆的,因為窗戶上掛著草簾子呢,也看不見外面是否有光亮。
爐子一夜未熄,房間裡暖烘烘的,有水仙花的香氣襲/來,讓人燻然欲醉。
在他懷裡窩了一會兒,迷迷瞪瞪又睡著了。
最後是周七七要尿尿的聲音給她叫醒的。
周明愈麻利地起身亮開手電筒,把閨女抱下去,又摸摸兒子,也抱下去小便。
莫茹嘟囔一聲,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有年頭的懷錶,開啟黃銅錶殼,看了一眼,已經過六點。
周明愈把完孩子再給塞進被窩裡,又去倒水給莫茹喝。
周七七揉著眼睛小聲試探,“我睡不著了,能不能吃塊糖啊?”
周小八則眼睛都沒睜開繼續踏踏實實地睡覺。
莫茹打了個哈欠,“大閨女,哪裡有人一大早吃糖的?昨天不是還說牙疼嗎?保不齊要蛀牙了。”
周七七立刻張開嘴,“你看,沒有蛀牙!”
“那也等吃過早飯再吃。”莫茹不肯妥協。
周七七就嘿嘿笑著鑽進爸媽的被窩裡,躺在兩人中間,“爸爸,我心裡苦。”
周明愈:……
莫茹翻了個身,去小八被窩摟著兒子睡了,不能和戲精打交道。周七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招兒她可領教多次,晾著就行。
周七七見她躲開,就開始滿炕滾著玩兒。
春天翻蓋磚瓦房的時候,炕也重新盤過的。
以前炕的尺寸是三米乘一米七,南北太窄,周明愈睡不下所以東西向睡覺。後來四個人東西向也排不下,就重新盤炕,這會兒三米乘兩米的,既能讓周明愈南北向伸開腿,還能讓孩子們自由翻滾。
滾到最後,她哎呀一聲,腦袋居然被懷錶給咯了一下,疼得開始哼唧,“哎呀,腦袋破了,被咯了個窟窿。”
周明愈笑道:“咱上衛生室包紮一下啊。”
莫茹:“包紮什麼啊,拿塊糖糊上就好了。”
周七七:“我看行。”
說完就咯咯笑,舉著那塊懷錶認時間。
這懷錶是邱磊在城裡用雞蛋和蘑菇換的。
說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