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花心頭憤懣,大叫不平。
都是丫頭片子,憑什麼不一樣!
這時候莫茹也有點頭疼,你怎麼還不走啊,你這是啥意思啊,你不走我怎麼把孩子放進去啊。
再說了,你女兒在這裡嗷嗷哭,你也不好好哄嚇得周七七都不睡覺。
她就道:“嫂子你先過去,我一會兒就來。”
王連花卻鐵了心,乾笑著,眼睛盯在莫茹胸上,“不急,我和你一道。”然後就開始說些有的沒的。
“你看那個得瑟的樣兒吧,生個兒子就不知道怎麼著好了,瞧不起咱們生閨女的。要我說,她有什麼好得意的呢,她生了個兒子,也沒吃上十個雞蛋。妮兒,我聽說你那時候一天吃五六個雞蛋?”
莫茹:……你聽誰說的啊!
她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吃喝拉撒的,真沒什麼好說的。
“妮兒,我覺得和你挺合的來的,這幾天幹活兒就咱倆不偷懶不耍滑的,是吧。不像那些四屬戶還有生了兒子的,那麼嬌氣。”
莫茹尷尬得不知道怎麼接話。
其實她和村裡人真不熟,以前傻誰也不上湊,現在不傻,她也他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所以,她其實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他們打交道。
這話怎麼接?
她並沒有覺得人家生兒子就比自己高一等啊,一點都不介意,所以有什麼好說的。
王連花繼續道:“妮兒,前兩天那大豬頭真香啊,光聞味兒都香,夠咱們村香到過年的了,你自己得吃一大碗肉吧。”
兩個耳朵一個豬舌頭,這可是最好吃的地方啊,都被她一個人吃了,怎麼那麼好命?
人家周明愈怎麼就那麼疼媳婦兒呢?竟然敢跟縣委書記借肉票,咋那麼膽大呢?
這麼好的男人,這麼一個好吃懶做的女人怎麼配的上啊,真是白瞎了那麼一個好男人啊。
家裡打回去的肉她當然吃不上,全都進了她婆婆的肚裡,別人只能吃筷子菜而已,她連菜也沒的吃。
看她好像沒有要先走的意思,“行,咱過去吧。”莫茹咬咬牙,打算把周七七也放在那個草棚子裡。大不了讓菊花好好瞅著,再把蚊子蟲子的好好收收,反正周七七白天睡大覺,應該沒問題。
“等一會兒。”王連花攔著她,“妮兒,你看你奶多的往下淌呢。我和你說漲奶可難受了,要是不吸乾淨到時候鬧奶/子大人還發燒呢,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厲害起來還可能生瘡呢,快讓鐵妹幫你吸吸,可別得病了。”
莫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大家三觀思維方式不同,所以莫茹之前不明白鐵妹娘到底為什麼來,難道就是為了來嚼舌頭說幾句閒話的?
她根本沒想到鐵妹娘是來蹭奶的,想讓她給鐵妹餵奶。
主要她的有些想法沒轉過彎來,總覺得奶水是寶寶獨屬的,最好不要和別人共享,所以她根本沒想過要給別的孩子餵奶。
現在鐵妹娘這麼一說她才轉個彎兒來。
要說給別人孩子吃奶其實也沒什麼,鄉下就是這樣的,生活差油水不足當孃的沒奶孩子餓得哇哇叫,尤其沒出百日的小孩子又不能吃糧食只能四處借奶。
本家人不用說都會盡量幫忙,外人第一次也都會幫一下,但是總借就不樂意。畢竟誰家也不寬裕,奶水都不多,自己孩子還喂不飽呢,哪裡有多餘的喂別人家的孩子。
在莫茹這裡還有點心理障礙,餵奶也是很私密的事情,除了自己的寶寶她不是很樂意給別的孩子吃奶。
但是她也不忍心看著鐵妹一個沒出滿月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餓得嗷嗷叫,哭得小臉都青了,看起來要昏厥過去似的。
誰看著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