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麥就用尿素。
周誠仁感覺天氣已經很涼,再種估計不能發芽就果斷停了。寧願少種,不能浪費,大不了來年麥子全交公糧,隊裡只留種子。
既然不能繼續種小麥,他索性讓人把剩下的地也耕一下,尤其是帶著茬子的地,耕完了各家可以撿回去生火燒炕。
耕完的地,經過嚴冬冰雪的洗禮,藏在土壤裡的蟲卵就會被凍死,來年春天種地就能少一些蟲害。
他還讓周誠義特意去公社跑一趟,到公社的養豬場捉了兩隻小豬回來,這樣自家又能繼續養豬。
現在地和糧食都是集體的,社員分不到糧食,自然也就沒有糧食養豬養雞。但是周誠志以生產隊沒有足夠的地方養豬養雞為由,還是讓社員家裡養,為生產隊積肥,還給社員算工分,賣了豬的錢自然也歸生產隊。
這時候張根發又從運輸連跑回來領著三隊四隊整么蛾子了,他揚言自己從縣裡請了一個農業技術員來,比高餘飛可厲害!
這個任技術員一來就批評周誠仁:“你們這樣怎麼能行,這麼怎麼能高產呢?咱們高進縣來年可是要繼續放小麥衛星的,至少要畝產一萬斤!”
周誠仁拉著臉,“你說說咋個一萬斤?”
任技術員看土包子的眼神看著他,“你根本不懂種地,不懂科學種地,你要深耕細作,起碼要翻地一米多才行。把底下的土翻上來,這樣就能把害蟲都凍死,把養分累積起來。深耕以後再施肥,一畝地要施往年五倍的肥。”
周誠仁:“我們沒有那麼多肥。”
一倍的肥都不夠,還五倍的,你當磨嘴皮子那麼容易呢?
任技術員翻了個白眼,“那你們下了多少種子?”他還煞有介事地過去用棍子扒拉,想看看地裡的種子密度。
周誠仁已經不想搭理他了,隨口道:“八/九斤吧。”
實際不到。
說完,他轉身就想走,還得把家裡的一些活兒安排一下,免得婦女們不知道。
趁著秋天草枯的時候,摟草漚肥。
“這怎麼行,太少了!”任技術員拉著他不許走,“我跟你講講什麼是科學,你八斤一畝地只能畝產一百來斤,不會超過一百八十斤,你要是一畝地下一千斤種子,那畝產肯定有一萬斤!你要是下五千斤,那肯定……”
“俺們總共留了沒有一千斤,都交公糧賣餘糧了,哪裡來五千斤?一畝地五千斤,我們要種一百畝地,這都一百個五千斤麥種,你給俺們弄?天上掉下來?”
因為大鍊鋼鐵折騰得周誠仁這段時間已經不想說話,沒想到一回來種地就碰到個神經病。
“不能每畝地都五千斤,你可以集中精力搞一畝嘛,弄一畝試驗田出來,來年的衛星就放定了,我告訴……”
“就種這一畝,公糧哪裡來,購糧餘糧哪裡賣?你想餓死俺們?”周誠仁一扯袖子,不往外走,他往地裡走,免得這個神經病扯著他不放。
任技術員還在那裡唧唧歪歪要深耕,至少翻地一米,施肥一畝地至少要五千斤農家肥,播種,一畝地至少要一百多斤種子……
他看周誠仁不理睬他,立刻翻臉:“周誠仁,你這是蔑視大/躍進,不服從三面紅旗的指導……”
周誠仁氣得揹著手走得更快。
周誠信喊:“我們服從三面紅旗,你是三面紅旗嗎?你是不是覺得你跟毛/主席一樣高大還得讓我們喊你萬歲啊?”
任技術員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最後他氣得沒辦法,只得回去跟張根發抱怨,“你們那個二隊,一個兩個都算是自由散漫的。”
張根發見有人跟自己一樣吃癟,巴不得呢,一起討伐一下那些犟驢,然後統一戰線,指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