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氣得飛到九霄雲外去,這個犟驢怎麼這麼氣人呢?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算張根發親自出馬,借糧的事兒也是沒可能的,找周明貴更沒用,他就會笑呵呵的,“書記,只要二隊借我立馬借,可二隊不借憑啥讓我們借啊,我們也不借,之前的還沒還給我們呢。”
比周誠志還氣人!
結果就是二隊這一頓粉條燉大骨頭,吃得格外香。
來之不易啊!當然香了。
少不得也有那些聖母之流,嫌周誠志幾個人心太狠,人家老婆子坐冰冷的地上哭了半天,他硬是不鬆口。
“他也是有過老孃的,怎麼這麼狠心啊,以前都沒看出來。”
“怎麼看不出,你看他整天拉著臉,好像誰也欠他幾千工分似的。”
還有人打了粉條以後回去和鄰居以及三隊四隊的一起吃,美其名曰“不摳門”“大方”“比勞模還大方”……
像周玉忠他們好歹有本家兄弟的,關係好,自然要分了嚐嚐,可孫婆子、趙佩蘭等人家,單純就是為了搏好名聲以及被人說比勞模還大方的時候有一種蜜汁優越感。
倆隊的社員去二隊耍無賴要粉條沒撈到,回來都長吁短嘆哭爹喊孃的,倆隊長對著各自的糧食囤子也是束手無策。
陳福海:“周隊長,實在不行,咱們就動應急糧?”
每個生產隊除了分掉的口糧,在生產隊還留了應急糧以及儲備糧和種子糧,反正各大隊都能以自己的名目截留一些,到時候賣錢應急或者是招待幹部、應付突發情況等。
但這一批是不讓動的,必須留著,等新糧食下來這些就被當做餘糧賣給糧管所或者當做口糧分給落後社員們。
周玉貴:“應急糧要公社批准,你要敢動把你拖去槍斃!”
陳福海嚇得一個激靈,最後道:“算了,反正也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咱們倉庫裡不是還有糧食嗎?先吃著吧,見底再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書記和公社肯定會幫咱們想辦法的。”
他們現在還不至於揭不開鍋,各自還是有一部分糧食的。
周玉貴卻不像他那麼沒計較。
雖然還有糧食,但是比起人家二隊囤的糧食只是九牛一毛。
像以前那樣一天二斤半別想,一天一斤也夠嗆,哪怕像張根發說的用舊秤量一斤也應付不到新糧下來。
畢竟還有春耕春種需要加口糧呢!
今年麥子種的太少估計只能指望秋糧呢。
哪一年也沒有去年的糧食支撐到新年秋糧下來的先例啊!
自己隊這麼多家口要吃飯,餓一天都受不了,更何況要好幾個月!
那是真的要餓死人的!
二隊說不定可以支撐到秋糧。
周玉貴算得很清楚,二隊表面一天一斤口糧,實際能吃兩斤多,農忙時候男勞力甚至有三斤還多,可人家不支援也沒辦法啊。
最後倆人還得去找張根發拿主意,畢竟這種局面也是大隊書記帶領他們走進來的,當初要不是跟著他忙活除四害打老奸兒不至於燒了麥子,還有忙活高產麥子耽誤了收莊稼,後來辦食堂也是響應他的領導,讓大家敞開肚皮吃飯……
張根發自然不肯讓他們動應急糧,那個公社定期派人下來檢查可是先進大隊的一個指標呢,其他剩餘的秫秫、玉米、地瓜幹、黃豆等也不許他們動。
他道:“你們不是跟著婦女主任摔了一些地瓜磚嗎?像這麼幹的地瓜磚,三四斤地瓜才曬一斤呢。早上加水熬幾鍋,一頓一人來兩勺就夠了。”
倆隊長瞪大了眼睛,“隊長,瓜幹還兩三斤頂一斤糧食呢,這……”直接用加水的頂乾糧,能行嗎?
張根發怒道:“怎麼不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