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書臣將隨身碟從桌底下撿了回來,分明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可這是小傢伙保護過的。
只一瞬,它便價值千金。
他抱著小水壺回了房間,腦海中開始回憶剛剛的經過。
劉媽是最先發現書房動靜的,她端著吃食上樓沒看見江天皓,於是就順著樓梯上來找找。
隱約聽見書房裡傳來孩子的尖叫聲,擔心是小孩調皮撞壞了東西或是弄傷了自己,趕緊上前檢視。
擰了擰把手,發現被人從裡面反鎖上了。
平日裡莊園的傭人都不會靠近書房,書房的衛生一直都由她和餘管家打理,為了安全書房的門一旦從裡面鎖上就只能從裡面開啟,或者去莊園總控室,需要少爺的指紋和虹膜。
劉媽這下急了,剛準備去找管家迎面就撞上了換好衣服的季書臣,把事情經過和猜想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季書臣看著房門眼色沉沉。
“劉媽,去找餘叔,他知道該怎麼做!”
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心慌。
是了,寶寶在裡面。
飛快地跑向總控室,哆哆嗦嗦地進行了指紋和虹膜的掃描,他剛想開啟書房門的鎖,卻發現螢幕上已經顯示解鎖。
直到現在他想起來,都是一陣悔恨,他為什麼要鬆一口氣,為什麼沒有去書房而是選擇開啟監控。
他沒能第一時間救下寶寶,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把她從骯髒的地面上抱起來。
輕輕地擦拭乾淨小熊水壺上沾染的灰塵,季書臣的腦海中不可遏制地回想起監控中的一幕幕。
躲在顯示屏後探頭探腦的可愛模樣,抱著隨身碟就往桌底下躲的模樣、在小胖墩身上跳來跳去那得意又自豪的模樣。
還有那撲過去時一往無前的氣勢,就好像保護他是小熊最至高無上的守則。
他親了親小熊腦袋,虔誠地像一個信徒,嘴唇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卻流不出淚。
“寶寶,你撲上去的樣子真的好像一個小勇士!”
“只是下次,別那麼勇敢了,他要拿走就讓他拿,只有你才最重要。”
他只要一想到小傢伙曾被人扯著耳朵扔了出去就心痛得不能自已,他的小寶貝,他的仙女教母被人這麼對待,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很痛吧……
怎麼會不痛呢?明明已經起不來身,卻還是……
卻還是艱難的將身體調轉方向,是害怕水會把隨身碟弄壞嗎?
那流出的水就好像被地毯的紅色浸染,像極了血。
可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小傢伙現在的情況如何,是重傷還是昏迷?
又或者……
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去想的可能。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能早點發現?為什麼要把她放在書房裡?
寶寶,你為什麼要保護我?
或許,他們說的對!
我就是個災星,永遠只會給身邊的人帶來苦難。
眼淚一滴滴砸下來,又從小熊水壺身上滑下,季書臣近乎狼狽地擦去小熊身上的水漬。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我把你弄髒了。”
“我現在就給你擦乾淨。”
……
沒死?
越離梔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活著,下一秒細細密密的痛漫延全身。
為什麼小熊身子受的傷要她來承受啊!
一開始沒感覺錯,肋骨好像真的斷了,像被壯漢邦邦兩拳錘在了胸口處,手腳也痛得像是被人將骨頭捏得稀碎,連握緊的力量都沒有。
被疼痛刺激出的汗水浸透了衣衫,越離梔抖著手抹了一把臉,將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