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洛不解的眨眨眼,越發想不明白那個賀少什麼意思,是禮節性的禮貌,還是為了反悔,提前向她釋放出一些善意?
希望是後者吧。
傅清洛攪著眼前的咖啡,習慣性的開始發呆。她來早了,提前了半小時,而她不愛玩手機,所以別人等待的時候,大概就是刷刷微博、短影片,她卻是更喜歡放空自己。
早上的咖啡店格外安靜,只有舒緩的輕音樂悠揚的飄在空中,整個二樓,除了傅清洛,一個人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她敏感的察覺到二樓來了人,立即看過去,來人身姿頎長挺拔,一身簡單休閒的白t,淺色牛仔褲,時尚又潮酷,直挺的鼻樑上還架著一副黑色墨鏡,走路時,左手抄在褲兜裡,頗有些隨性慵懶。
就是怎麼看怎麼有點眼熟……
傅清洛傻傻的看呆,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摘下墨鏡,朝她挑起一抹雅痞的笑:“嗨,好久不見。”
傅清洛難得失態的站起身,“你是……賀晏聲?”
賀晏聲懶懶的偏了偏頭:“不然?不過你似乎還是不認識我?”
他還以為昨天他小姑給傅家發出請柬後,這個女孩怎麼也該對他有所瞭解,不想她還是跟第一次見面一樣,對他很陌生。
這似乎還是第一個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
賀晏聲一時很難說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最後只能道:彼此都不感興趣也好,這樣婚後才能和平相處。
“先坐吧。”賀晏聲輕抬下巴,示意女孩坐下。
傅清洛心情複雜的眨眨眼,坐回椅子上。賀少就是三少?那個救過她一次的三少要娶她?為何?她不解的問出這個問題。
賀晏聲長腿-交疊,冷白指尖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墨鏡,玩世不恭的笑言:“你看起來很乖。”
傅清洛聽到這個答案,倒是不怎麼意外,很多男性都喜歡她這種乖的,因為乖,意味著聽話,意味著懂事,婆家也喜歡她這種兒媳婦,因為好拿捏。
至於她自己怎麼想,誰又在乎呢。
傅清洛平靜的喔了聲,又問:“那你今天單獨見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
“是有一點想要跟你提前約定好。”賀晏聲桃花眼半闔,幽邃的看著對面格外清純的女孩。
她今天粉黛未施,還扎著他欣賞不來的麻花辮,可這樣的裝扮落在她身上,卻出乎意料的好看,像一朵純潔的茉莉花,誘人採擷。
賀晏聲子瞳微閃,但最終還是涼薄佔據高位,直白道:“婚後我們各過各的,誰也別管誰。能接受嗎?”
傅清洛恍然大悟,原來賀少今天約她見面,是要跟她說這個呀,她覺得對方其實沒必要這樣特意來警告她,商業聯姻嘛,她懂的,她不會管他,也不會在意他外面的鶯鶯燕燕。
不過——
傅清洛桌下的玉白小手攥緊衣襬,細聲細氣問:“那如果我不接受,你就不會娶我了是嗎?”
“那你是想嫁給我這個跟你互不干涉的人,還是想嫁給上次你相親那樣的?”賀晏聲好整以暇的反問。
傅清洛怔住,是啊,她總有一天會被父母當作利益的籌碼交換出去的,除非她學會反抗,離家出走,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天涯海角。
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抗怎麼逃,多年的聽話,似乎已經像是一個程式植入她的血液裡,她不懂得該怎麼逃出原生家庭。
她是一個很懦弱無能的人,而她這樣的人註定在泥土裡腐朽糜爛。
傅清洛垂下濃密的眼睫,任由那片陰影蓋住她雪白的面頰,“你以後真的不會……管我嗎?”
她想問的是,他會不會像周子鳴那樣欺負她。
賀晏聲很神奇的領會到女孩的意思,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