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意外的是大戰之後,寧白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的人在暗中無論如何尋找都沒能找到。
現在的寧嵩臉色很難看,兩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幾根白頭髮,眼窩凹陷,眼圈青黑,似是連著好多天沒休息好的樣子。
怎麼會,我明明一切都安排好的,白兒怎麼會不見?
寧嵩百思不得其解。
門外傳來輕聲呼喚:“老爺,那位來了。”
寧嵩沒有回頭,卻總算從沉重的思緒中抽離了出來。
“進來。”
他一開口,連聲音都是乾枯暗啞的,像是一隻老鴉。
房門輕響,有人走了進來,腳步堅定穩重,每一步都彷彿按照著穩定的節奏。
“相父,可還安好?”那人低聲說道。
寧嵩還是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十二天了,想必你該都辦妥了吧?”
那人道:“是,學生正是前來向相父稟告,一切順利,正如我們之前預設那般。”
寧嵩緩緩轉身,看向身後那人。
這是一個面色白淨眼神清朗的年輕人,面相很是俊秀,卻在斯文儒雅中帶著幾分英氣,身形也很挺拔,整個人乍一看似是溫和有禮,可近看之下卻隱隱有著難以明說的攻擊性。
“回相父,諾爾臺已被撤職,用的是擅權專橫之罪,他族中的大權被交給了他的叔父,已再不能對我們構成威脅。”
寧嵩的臉色終於稍稍好看了些,點頭道:“辦妥便好,也不枉我當初費心思讓他迷上軍陣計策,在那平原地形上使那般昏招。”
他看著年輕人,緩緩道,“巫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諾爾臺族中尚有不少人對你存著心思,該殺就殺,不然,吃虧的便是你自己。”
年輕人正是可延部如今的大汗巫風,也是寧嵩實際上真正收的學生。
他認真點頭:“是,相父之意學生明白,已經在做了。”
寧嵩嗯了一聲,再次轉頭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巫風遲疑了一下,問道:“寧白……還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