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兩個佛朗機人卻從懷裡掏出了兩隻徑直的子母燧發銃。
然後,他們就直接朝後倒了下去,發出哀嚎之聲,額頭上還嵌著兩顆已經碎開的花生米。
李玉婠臉色很難看,她不怕有高手襲殺,但就怕槍,這玩意兒的存在,讓她很難周全保護到周元。
周元一腳把他手中的槍踢開,然後直接衝了進去。
關陸害怕出事,帶著人緊隨其後,先是在商鋪搜了一遍,沒有。
然後衝進了後院,便聽到了笑聲。
一腳踢開院門一看,只見五六個佛朗機人正端著紅酒,推杯換盞站在那裡,嬉笑著說些什麼。
而院中的樹上,掛著兩個人,都身無寸縷,渾身鮮血淋漓,四肢以奇異的姿勢反折,顯然生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這駭人的一幕,讓周元不禁身體一顫,眼睛都紅了。
“嗯?誰讓你們進來的?”
一個高大且年輕的佛朗機人當即呵斥道:“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不能讓他們走!他們看見了!”
另外幾人驚呼,直接朝著周元衝來。
但下一刻,他們就看到了周元身後數十個打手,一時間又停住了。
“你們是誰?為什麼闖進我們的地盤!”
年輕的佛朗機人衣著華貴,穿著西式的衣服,戴著圓盤帽,憤怒地說道:“你們這是入侵了我們的私人領地!我們有權利對你們做出處置!”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伸進了腰間。
周元攥緊了拳頭,咬牙道:“聖母姐姐,會有危險嗎?”
“不會,畢竟他們還沒有真正把槍拔出來,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會比我快。”
說完話,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院中吹起了狂風,一道可怕的掌力朝前席捲而去,五六個佛朗機人當即被吹倒在地,渾身氣血翻湧,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但李玉婠已經化作殘影,不到兩個呼吸,就全部給他們點了麻穴,一個個就像是沒了力氣一般打著擺子。
周元道:“關陸!帶人繳械!”
關陸此刻也不猶豫了,連忙道:“出去十個人,攔住大門,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其他的跟我來,把這群豬繳械了,人綁起來。”
周元沒有去看這混亂的一幕,而是看向掛在樹上的兩具屍體。
他注視著康有志那張年輕的臉,心中巨痛,咬牙道:“關陸,把他們兄妹放下來,蓋好。”
關陸沒有說話,只是照做。
周元看向樹下,那帶血的衣服,顯然是今天康有志穿的,此刻已經殘破。
他很快注意到了衣服下,有一本薄薄的書。
周元緩步走過去,撿起書來,擦了擦上面的血跡。
這是一本《大學》,很是陳舊,似乎已經跟了康有志很多年了。
周元下意識翻開,就看到了第一篇章的第一句。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然後下面夾著一張紙條,陳舊的紙條。
上面寫著:“昭景八年四月十四,借易兄四百文。”
周元繼續往後翻。
《大學》第三章:“湯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依舊有字條,字跡娟秀,卻又不乏風骨。
“昭景八年九月初二,借張兄一百文。”
繼續翻。
《大學》第六章:“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其物而窮其理也。”
字條所寫:“昭景九年六月十四,借袁兄二百文。”
《大學》第七章:“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