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寨子也就十來戶人,多的寨子有幾百戶人,沿著這響水河,綿延百里呢。”
“有咱們苗人,也有彝人,也有侗人呢。”
周元道:“我們現在去的河對岸,是什麼寨子?”
老頭兒笑道:“這一片都是咱們苗寨,對岸是我們月泉寨,有二十多戶人,算是小寨子。”
“你們過去尋親,怕是不易啊,我們寨子裡的人,很多年沒過河了。”
周元點了點頭,隨即道:“寨子裡最近這兩年,有來什麼生人嗎?”
老頭兒道:“你們就是生人啊。”
周元道:“據說寨子裡很不歡迎漢民,我們過去沒有危險吧?”
老頭兒搖了搖頭,道:“自家的寨子,看到生人難免有點畏懼嘛,你們不幹什麼壞事兒,就沒啥子危險。”
周元道:“阿伯,要不你帶我們去找寨主吧,我們想透過他來尋親。”
說話間,他又遞過去幾個銅板。
老頭兒愣了一下,隨即擺手道:“帶個路幫忙而已,不至於多收你們銀錢。”
他只拿走了一個銅板,上岸把船綁好,便帶著周元等人朝裡走去。
這裡林子很密,由於臨河,空氣也很是潮溼,所以綠草也長得茂盛,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綻放著。
從碼頭走小路,走了大約兩刻鐘,才看到寨子。
全是靠著山麓而建的吊腳房,有別於周元前世看到的那些好幾層的木樓,這裡的吊腳房很是撿漏,破破爛爛的,雖然收拾得乾淨,但條件的確太簡陋了。
基於職業習慣,王昂和熊闊海開始打量著四周,暗暗記下路線。
而老頭則是熟絡地和各家各戶打著招呼,寨子裡來回跑著小孩兒,穿著民族服飾的婦女和老人揹著揹簍,或是拿著農具,投來古怪的眼神,悄悄打量著周元等人。
看來這個寨子裡的確沒來過生人,所以這些人都充滿了戒備。
不過周元也注意到,這裡大多都是婦女、老人和孩童,青壯年幾乎看不到,想必是都參軍去了。
“寨主就在前邊的房子,你們可以叫他黎松阿爺。”
老頭兒停下了腳步,道:“我就不帶你們去了,我得回去守著船。”
周元抱拳道:“多謝阿伯,這位黎松阿爺脾氣怎麼樣?”
老頭兒想了想,才道:“脾氣臭得要命,但只是對我,對其他人還是很和善的。”
周元疑惑道:“卻是為何?”
“因為我是他兒子。”
老頭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這把熊闊海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阿伯今年多大?”
“我啊?四十有三了。”
這下眾人都愣住了。
這分明看起來都六十的模樣,怎麼才四十三?
“沒過什麼好日子,人老得快。”
說到這裡,熊闊海突然一拍大腿:“糊塗!老子竟叫了他一路阿伯,分明比我還小几歲,剛到這裡就吃這麼大虧。”
王昂也是臉色古怪,苦笑道:“這就是欺負外鄉人啊,莫名其妙矮了個輩兒。”
周元道:“走,見見這個所謂的寨主。”
其實前方的房子也很普通,依舊是泥牆黑瓦木柱,只是看起來沒那麼陳舊罷了。
到了近前,王昂才扯著嗓子喊道:“黎松阿爺在嗎?我等從外地而來,有事相求,勞煩相見。”
一連喊了好幾聲,一個老者才從房間裡走出來,到了門口,疑惑地看向眾人。
他鬚髮皆白,滿臉的皺紋,手上提著一杆木質鐵頭煙槍,面板髮黑,穿著老舊的服飾,看起來頗有些老苗人的氣質。
周元上前幾步,作揖道:“黎松阿爺,我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