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在西平拜見父皇的時候,可謂是意氣風發。”
“現在想來,唯有嘆息,若他真是我女真人,何愁大業不成啊!”
聽聞此話,完顏黛嬋咬住了嘴唇,眼中透著濃濃的恨意。
皇太極道:“黛嬋,你認識周元極早,似乎在臨安府的時候,便與他打過交道,那時候你該下手的。”
完顏黛嬋咬牙道:“休要再提這個!我只恨不得殺了他!”
皇太極皺了皺眉,隨即道:“黛嬋,不要憎恨你的敵人,那隻會讓你失去理智的判斷。”
“做大事的人,不談私情,一切皆為利益。”
“周元給了我們很多教訓,分析他,是為了將來有機會戰勝他。”
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道:“有沒有辦法殺周元?他若是死了,我們或許還有機會。”
完顏黛嬋搖頭道:“別想了,聖母一直陪在他的身邊,暗殺這種事永遠別想。”
皇太極道:“那是否還有其他可以威脅他的法子?或者說讓他退步的法子?”
他的家人!
完顏黛嬋瞬間想到了這一點,她張了張嘴,卻道:“沒法子。”
她想著,我與周元的仇,我自會去報,蒹葭她們待我不錯,我何苦把她們算進來。
皇太極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搖頭道:“黛嬋,你果然還是做不到太上忘情,你是很清楚…周元的弱點的。”
完顏黛嬋臉色微微一變,低著頭不說話了。
皇太極並沒有計較,而是冷笑道:“走!去薊州!見周元!”
於是東虜再次行軍,與十月初四再次到了薊州。
在那城樓之下,皇太極派出了使者,登上了城樓。
周元正坐著曬太陽呢,和聖母姐姐騎了十多天快馬,屁股都快磨爛了,才終於趕到薊州,沒想到被皇太極猜出來了。
“山海關一別,一年有餘,當初你周元敢孤身闖敵營,如今敢不敢下城樓,與我一見?”
周元順手把信扔到一旁,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
“哎你…”
李玉婠正給他按著肩膀呢,連忙打了他一下,把蘋果搶了過來。
“你這人,怎麼這般懶…這蘋果也沒洗,也沒削皮…”
她拿起刀,慢慢給周元削了起來,說道:“那你下去見他嗎?”
周元想了想,才道:“其實不太想下去,但我實在好奇,到了這一步,他還能做什麼?”
“無論從哪個方向突圍,他都會損失慘重,如果五萬多騎兵只剩下一兩萬人,那盛京恐怕都保不住。”
“這種情況,他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李玉婠往城樓下看了一眼,只見皇太極和完顏黛嬋僅兩人站在那裡,東虜的兵隔得很遠,早已超過了弓弩的射程。
下去,沒有危險。
李玉婠道:“如果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周元道:“先晾著他,遞封信我就要下去,當我是什麼了。”
於是時間一刻一刻在過,皇太極就一直站在那裡,很有耐心的模樣。
直到黃昏,夕陽不暖和了,周元才站了起來,道:“走吧,去見他。”
李玉婠笑了笑,道:“他挺有毅力的,站那麼久。”
周元道:“這就是雄才大略的人的基本素養,耐心、恆心。”
李玉婠眯眼道:“他身邊站著你曾經的曖昧物件呢。”
“好好說話,完顏黛嬋現在巴不得我死。”
兩人拉著手,緩步走了下去。
夕陽下,四個人逐漸靠近,終於停了下來。
時隔一年,周元和皇太極再次會面。
當然,也是他時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