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總是相似的。”
“無論你身處於哪裡,你看到的都是茫茫巨浪。”
聶再榮站在甲板上,聽著耳畔驚天動地的咆哮,大聲道:“這一幕讓我想起兩年前第一次粵海之戰,三艘戰列艦、兩艘巡洋艦的炮火,把我們的木船輕鬆打爛。”
“那一幕幕慘劇,成了我這兩年揮之不去的噩夢。”
“變了!如今輪到我們了!”
麥克弗森的人並未全部登船,以至於他們的火炮在短時間內也無法就位,根本無法做出還擊。
他們只能被動挨打,零星的炮火回擊也取不到任何作用。
恆勇艦、恆攀艦、恆高艦、恆峰艦等四大戰列艦,將麥克弗森的去路死死堵住,自信艦和自立艦等兩大巡洋艦則是見縫插針,專打對方薄弱的地方。
僅僅是第一輪炮擊,麥克弗森的戰列艦便有些受不住了,向海一側的船體嚴重破碎,出現了巨大的缺口,尤其是吃水位船體的崩塌,讓整個戰列艦都處於傾斜狀態。
海水湧了進去,裡面的人發出了慘叫之聲,紛紛跳下船求生,現在離岸不遠,他們有的人還想游回岸邊。
而岸邊沒有上傳的佛朗機人,又不禁有些慶幸。
“不打了!談!我們投降!”
麥克弗森大吼道:“舉白旗!投降!什麼事都可以談!”
只要能拖時間,只要能把風帆拉起來,就有逃走的希望。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在海上縱橫數十年,還沒有遇到這麼危險的處境。
“他們舉白旗了。”
白羽忍不住大笑道:“他們輸了!他們投降了!”
聶再榮看到對方船上的白旗,一時間也是悲從中來。
兩年!
兩年前,我們毫無還手之力,被迫簽署喪權辱國之條約,出賣百姓之利益,讓洋人為所欲為。
兩年後,我們打回來了。
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兩年的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到轉瞬即逝,但我們卻做到了逆轉翻盤。
忠武王,真乃擎天之柱也!
“打!”
聶再榮大吼道:“元帥嚴令!不可心慈手軟!務必全殲敵人!一個不留!”
“恆高艦!給我繼續轟殺!直到打空存彈,直到對方再無活口。”
不單單是恆高艦,其他的戰列艦和巡洋艦也開始了新一輪的轟殺。
麥克弗森也紅了眼眶,咬牙道:“無恥!他們完全不講規矩!立了白旗還打!”
“既然如此,我也跟他們拼了,用旗語告訴吉田龜秀,我同意他們的一切要求,前途是,我能活下來。”
旗語打出,岸上的吉田龜秀像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訊息,當即吆喝了起來。
“快快快!快!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佛朗機戰船!”
他直接激動地跳了起來,吼道:“把我們的船都用上!”
有手下忍不住道:“不行啊將軍,咱們是木船,擋不住炮火轟擊啊,代價太大了。”
“放屁!趕快執行!”
吉田龜秀道:“就算是用我們的船去擋炮彈,也要把總督閣下救下來!他可比這些船重要多了!”
他喃喃道:“要快!佛朗機的船,扛不住多久了。”
……
恆世艦、恆立艦對著象山縣碼頭轟殺,將島寇的數艘龜船直接打成了廢木,無數人在海里泡著,又被迫游回岸邊,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四萬大軍撲來,島寇終於品嚐到了絕望的滋味,有人負隅頑抗,有人下跪求饒,有人嚎啕大哭。
但這沒有任何意義,命令是如鐵一般的,是強調過很多次的——一個不留!
殘酷的屠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