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的背影,低聲道:“不需要去見漕運總督嗎?”
周元搖了搖頭,道:“繼續南下,直接到揚州,跟他們明牌打。”
莊玄素道:“那樣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別人明白你真正的企圖。”
周元道:“陛下來信,朝堂之上開始反撲了,每天都有彈劾我的奏章,還有大臣當殿跪求陛下讓我回京。”
“拖得越久,陛下壓力越大,得加快程序了。”
莊玄素皺眉道:“可是我們目前為止,只掌握了白家的證據,另外七大家族完全沒有什麼頭緒,即使是漕幫那個人提供私鹽運輸的情報,也最多把漕幫和漕運總督拉下馬,再加一個鹽務監察使,僅此而已。”
“另外的家族,及其背後的大人物,他們的犯罪鏈條,根本扯不出來。”
周元道:“會有辦法的,車到山前必有路,白家會幫忙。”
說到這裡,他回頭看向莊玄素,笑道:“你就在淮安下船吧,召集內廷司執官,同時宣告我欽差大臣的身份。”
“我這個三省總督,也該真正出山了。”
莊玄素張了張嘴,卻也只能微微點頭,輕輕嘆了口氣。
她知道,周元這麼做意味著,江南這場腥風血雨,會無限制擴大,最終成為無可挽回的屍山血海。
下船的那一刻,莊玄素不禁回頭看向周元,她現在已經分不清周元的本質目的是查案,還是壯大自己了。
分明可以再慢一點,以漕運總督為突破口,步步深入調查,最終將八大家族拔除。
但…雷厲風行而下,必然伴隨傾盆暴雨,那時候遭殃的恐怕是江山社稷。
而她莊玄素沒有選擇,只能跟著一步步走下去。
關陸上了船,來到了周元的身後,道:“大人,我們的人已經鋪展開來,並盯住了鹽務監察使,然後昨天搞清楚了一個情況,就是鹽務監察使那邊,從來不多發鹽,是嚴格按照鹽引給的鹽。”
周元看向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他們真的就那麼幹淨?”
關陸笑道:“砝碼不同。”
周元道:“這就對了,繼續打探訊息,我們要把他們的砝碼拿到手,這是鐵證。”
關陸點了點頭,鄭重道:“八大家族嗅到了風聲,部分家族成員在朝外轉移,被我們的人攔了下來,但他們依舊在緊密活動,藉助各種途徑出城。”
“對方手段多,我們快撐不住了,我們總不能連出入城門的商隊都挨個檢查,沒有那個權力。”
周元道:“盯住主要人物即可,一些家族的後輩,即使是逃出去了,也很難逃脫我們的追捕。”
關陸繼續道:“兩江、湖廣、金陵的兵,都有異動,以演練為由,出營頻繁,江湖組織也不斷在朝揚州靠攏,我們面臨的壓力很大。”
周元道:“掌握情況即可,他們暫時不敢魚死網破,尤其是八大家族的上面幾個家族,還有僥倖心理。”
關陸壓著聲音道:“白家透過趙大人傳話,明晚想要給大人接風洗塵。”
“按照趙大人的話來說,對方準備了一份厚禮,一份大人無法拒絕的厚禮。”
周元不禁冷笑道:“還有我無法拒絕的厚禮?”
關陸道:“兩個絕色女子,是白家的千金。”
周元愣了愣,隨即大笑道:“他們當老子沒見過女人嗎?再絕色還能比得上我家聖母姐姐?真是可笑!”
關陸道:“是親姐妹。”
周元皺起了眉頭,沉默了片刻,才擺手道:“一點興趣都沒有!”
關陸道:“是雙胞胎親姐妹。”
周元抬起頭來,變色道:“說說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