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過去的。”
“雲州詩會,夫君心疼莊稼,我亦不懂他的內心,無法給予他支援,還是凝月堅定不移站在他那一邊。”
說到這裡,趙蒹葭閉上了眼,臉色都變得蒼白。
她顫聲道:“凝月出事之後,我實在憂心凝月的命運,對夫君多有侮辱,甚至是謾罵。”
“這一切的一切,或許都是我造成了。”
她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即使在出門到時候,她強行要求自己不能在彩霓面前軟弱。
但想起昔日種種,她就覺得夫君一定還介意那些。
彩霓卻是笑了起來,道:“蒹葭姐姐多慮了,公子可曾拿往事做文章,因此責怪姐姐?”
趙蒹葭小聲道:“自是不曾。”
彩霓道:“公子可曾以此為由,欺負姐姐?”
“不曾。”
彩霓笑道:“公子行事坦坦蕩蕩,雖有謀略在胸,卻從不把城府心機用在身邊的人,若真的還在意從前的事,又怎會一直憋在心裡呢。”
“況且姐姐之前種種,亦並非過錯,實乃隔閡矣,隔閡解除了,都是一個床上卿卿我我的夫妻了,哪還有從前的怨懟。”
趙蒹葭臉色紅了紅,卻未反駁,只是跟著彩霓下了馬車。
六大巷人如煙海,街道商品琳琅滿目,歡聲笑語處處。
來到這裡,人的心情似乎都會歡樂一些,總是會被周遭的一切感染。
彩霓帶著笑意,輕聲道:“公子是什麼人?蒹葭姐姐與之相處最久,莫非還不瞭解麼?”
“他心胸寬廣著呢,更不會與身邊的人動氣,你看官採曦昨日何等刁蠻,夫君也不過一笑了之。”
“如此大丈夫,又豈會因姐姐昨晚的小脾氣,而與姐姐鬧?實則是公務纏身罷了。”
被這樣一安慰,趙蒹葭心情確實好了不少,拉著彩霓的手道:“我看啊,還是你瞭解夫君。”
彩霓卻道:“姐姐,只因你不知彩霓身份罷了。”
“彩霓非但是青樓花魁,還是無生教妖女,要論出身,彩霓八輩子也比不上姐姐。”
“然而公子卻從未嫌棄過彩霓,反而對我多有同情和心疼,如此男子,又豈會做那般小氣之事。”
“我受公子關懷,自然知道他對我們好。”
趙蒹葭低下了頭,幽幽嘆道:“是我太狹隘了。”
彩霓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一處小攤,道:“這個髮釵怎麼賣?”
攤主看到兩個絕世美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兩位姑娘,我這裡的貨可是又便宜又實惠,這個髮釵只要五百文錢呢。”
彩霓笑了笑,把髮釵買了下來,道:“老闆,六大巷整治以來,生意怎麼樣啊,比以前好些了麼?”
老闆愣了一下,卻是撓了撓頭道:“姑娘這是什麼話,六大巷以前就是屎尿聚集地,惡臭熏天,還有幫會欺負人,別說生意了,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如今啊,瞧瞧這裡,內城的公子小姐們都來這裡逛呢,若是內急了,還有公廁可以使用。”
“咱們老百姓,現在日子好過多了,有錢賺,也沒人欺負咱了。”
彩霓道:“那你認識周元嗎?”
老闆瞪眼道:“你這姑娘,瞧不起誰呢,整個北城有誰不知道周大人啊!”
“周大人給我們飯吃,讓我們不受欺負,讓六大巷改天換地,是咱們老百姓的恩人,你這般問,不就是罵我心瞎了嘛!”
彩霓沒有生氣,只是一連問了好幾個攤主,得到的答案卻都大同小異。
直到此時,她才回頭看向趙蒹葭,輕輕道:“蒹葭姐姐,可都聽見了?這就是你夫君,這就是他在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