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看到大廳裡坐著一位老婦人,她身穿綾羅綢緞,頭戴深褐色的抹額,看到蕭瓊華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起身向她行了標準的宮禮:「老身程氏,拜見公主殿下。」
「啊?您是?」蕭瓊華疑惑道。
這時,白叔走進大廳,向蕭瓊華解釋道:「小姐,這是程嬤嬤,曾經是皇上的乳孃,後來在先皇后身邊伺候,她以前還抱過您呢,只不過在您不到兩歲的時候,程嬤嬤就告老還鄉了,她這次回都城,是來祭拜皇后娘娘的。」
「噢噢。」蕭瓊華笑道:「程嬤嬤好呀,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公主了,您不必這麼客氣。」
程嬤嬤慈愛的看著她,「在老身心中,您永遠都是尊貴的公主殿下。」
距離先皇后的祭日還有三天,蕭瓊華道:「嬤嬤,這幾天您就住在這吧。」
「小姐現在越發懂事了。」白叔欣慰道。
程嬤嬤道:「那老身就恭敬不如從命。」
她視線一轉,落到殷西辭身上,只覺得這姑娘模樣端正漂亮,站在蕭瓊華身邊時溫溫柔柔得像一陣柔和的清風,讓人心生好感。
到底曾是宮裡的老人,眼力勁也準,她笑著問:「公主,這位姑娘是?」
「她叫殷西辭。」蕭瓊華親暱的挽著她的手臂,差點說漏嘴:「是我的寶——」
對上白叔和程嬤嬤微微瞪圓的眼睛,蕭瓊華話鋒一轉,改口道:「是我最好的朋友。」
「噢噢。」程嬤嬤點點頭,滿意道:「是個好姑娘。」
程嬤嬤雖然早已告老還鄉,但秉承著愛屋及烏,她對蕭瓊華這位公主也是打心眼裡疼,自然也得幫她留意身邊的人。
可不能讓那些宵小之輩帶壞他們的公主殿下。
夜晚降臨,夏初時節,蟲鳴不斷,戚淮河畔淌著蓮燈,石拱橋上來往都是人。
蕭瓊華和殷西辭乘著馬車前往鸞鶯樓,兩人走進林釗縉訂的廂房,裡面已經開始熱鬧。
「欸,你兩怎麼99zl每次都來得最晚啊?」林釗縉正在跟衛聽柏玩遊戲,他贏了一把,囔囔著讓衛聽柏願賭服輸,逼他喝酒,同時還抽出閒工夫來搭理蕭瓊華她們。
「老規矩,來遲就得罰酒三杯啊!」他笑道:「許知巧,快給她們遞酒!」
蕭瓊華摁著殷西辭準備拿酒杯的手,一臉不贊同,「你不許喝。」
都說男子漢大丈夫,她雖為女子,可也知道該保護心愛的人,怎麼能讓殷西辭被人灌酒呢。
她先喝掉殷西辭的三杯,再喝自己的三杯,林釗縉這次點的都是烈酒,酒入喉腸,辛辣刺激得讓人反胃。
蕭瓊華差點吐了。
「阿瓊!」殷西辭扶著她,一臉緊張。
「我沒事。」蕭瓊華擺擺手,跟著殷西辭坐在一桌空位上。
林釗縉拎著酒壺坐在她們面前的桌子上,側著身笑道:「蕭瓊華,你怎麼每次都幫殷西辭擋酒啊,看看你這寶貝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殷西辭是你媳婦兒。」
他打了個酒嗝,臉上帶著紅,一看就是有些醉了,許知巧趕緊把人推開,壓低聲音道:「玩你的去,話真多。」
蕭瓊華撐著腦袋,酒開始上頭,她笑道:「西辭就是我媳婦兒,怎麼啦?不服氣啊!」
「得!瓊瓊才喝了六杯就醉得不輕。」衛聽柏顯然也當她在說胡話。
蕭明玉坐在蕭瓊華對面,她喝的也是烈酒,只不過她酒量好,隨了生母洛赫。
聽到衛聽柏這話,蕭明玉壓著嘴角笑,可惜了……
早知道殷西辭有那麼大的作用,她當初就該好好撮合她倆。
衛聽柏轉到蕭明玉面前,拎著酒壺給她斟滿,「小辮子,來,咱兩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