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見。
任青看著孫茸從馬車中伸出的手臂,佈滿宛如瘢痕的疤印,並從劉老口中得知何為熱病。
熱病的來源未曾可知,靖州每隔一段時日便有幾十人患病。
患者的面板逐漸佈滿瘢痕,心性也越來越古怪,到最後免不了身死,根本毫無例外。
孫茸表面是去靖州城求醫,實則孫家的祖墳就在靖州城附近,八成是送活人去安葬。
“只有幾十人嘛……”
任青略顯疑惑,施展重瞳不斷打量著馬車內的孫茸,後者身軀看上去並未生疾。
所謂的熱病更像是憑空出現的,有些像是身軀的異化失控。
但如果熱病與巨型兔蟾有關係,那麼按照劉老所說的患病數量就有些不對了。
數量實在是太少。
任青忍不住又詢問幾句,經過反覆確定,得知每座城鎮最多隻有三四人患熱病。
根據孫茸突生變故的時間,正是巨型兔蟾現身後的第二日,兩者絕對有著必然的關係。
任青暗自思索,孫茸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還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青花忍不住朝馬車內看去,不知注意到了什麼,被嚇得連連後退。
狼嚎隱約從不遠處響起,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劉老顧不上任青,連忙指揮著鏢師佈置防守,自己從腰後拔出一把手臂長短的軟劍。
任青立在原地。
狼群並非為車隊而來,畢竟二十幾位訓練有素的鏢師外加部分孫家護衛,野獸也不會魯莽行事。
它們只是剛狩獵結束,嘴裡叼著麋鹿的屍體,看樣子準備返回狼巢,對人類不感興趣。
但偏偏就是這股血腥味,引得孫茸出現的異變。
孫茸雙手環抱腦袋,指甲深深的陷進了頭皮內,鮮血順著手肘滴落在馬車底。
很快她就開始用力撓著,像是隻有如此才能好受些。
孫茸表情愈發扭曲,面目猙獰到極致,彷彿是頭餓了許久的野獸,哪有此前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痛苦哀嚎片刻後,直到狼群遠去才恢復了些許意識,緩步從車廂內走了出去。
車隊內的所有人用驚愕的目光看向孫茸,其中部分甚至因為孫家小姐的慘狀抹著眼淚。
任青默默將田阿好奇的雙眼蒙上,免得小傢伙心理陰影。
孫茸裸露在外的面板殘破不堪,甚至能看到暗藏的肌肉,白氣從身體各處升騰。
之所以叫作熱病,便是因為患病者臨死前,體溫會變得越來越高,面板像是溶解般脫落。
哪怕想提前結束患病者的痛苦都不行,面板未曾剝落前如同牛皮般堅韌,利器都難以傷到。
劉老知道孫茸離死不遠了,他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筆直的後背變得有些頹然。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孫茸也是劉老從小看到大的,如今得熱病而死實在是不忍心。
孫茸抬頭看向半空,扭曲的臉龐逐漸平靜下來。
她神經質的大聲說道:“你們有沒有見到……”
“那一輪血月,是……是太陰星君,我要魂兮歸去了……”
“太陰星君在上!!!”
任青悄無聲息間已經將重瞳施展到了極致,連三枚夢種都附著於額頭,睜大眼睛看向天空。
可壓根沒有見到血月,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牆壁。
“太陰星君在上!!!”
孫茸雙手張開,彷彿在擁抱那顆看不見的血月。
田阿像是受到什麼刺激,渾身不由得顫抖起來,直到被任青收進腹中囚牢才變得安靜。
緊接著,讓眾人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孫茸邁步朝半空走出,就像是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