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出事了，”禿頂值班員慌慌張張地來到吳x所在的1號號子。
吃過午飯，吳x正在號子裡轉圈，思考著參加開窯儀式快結束時突然想起的一件等急要辦的重要事情。禿頂老鄉忽然闖進來，而且神情緊張，嘴裡含糊不清地念叨著。吳x本想有事找他，見他這副模樣，驚奇地問道：“怎麼了？”
“死…了，死…了”
“什麼死了？誰死了？”吳x急切地問道。
“高個子死了……”
“老二死了？！”吳x聽後如五雷轟頂，跌倒在地……
“老鄉，老鄉，你沒事吧？”禿頂手慌腳亂地掐吳x人中，又不停地給他抹胸通氣。
幾分鐘後，吳x睜開疲憊的雙眼，長嘆一聲，“唉，老子就知道他有危險，想告訴他家人，救救他，可還是晚了一步。”吳x捶胸頓足，“老四走了，現在老二也走了，短短几個月就剩下我和老三兩個人了。這幫狗日的東西……”
“老鄉，我知道你們關係好，你也為他的事出頭而吃了不少苦，算是仁至義盡了。再說，人死不能復生，你可要擔心自己的身體呀。”禿頂值班員不停地勸慰吳x。
“你可知道老二是怎麼死的？”吳x詢問道。
“上午開窯儀式剛結束，隊長就安排我陪韓管教一起送王x去醫院。路上我就感覺他好像不行了。到醫院醫生搶救不到半小時就宣佈王x死亡。”
“那他是什麼病死的呢？”
“不知道。”
“上午參加開窯儀式時想到要儘快給他姐姐寫一封信，告訴他姐姐老二在這裡的狀況，希望他姐姐來幫幫他。本想找你要幾張信紙和筆的，現在也不需要了。”
“不行，我要去找隊長問問，老二到底是怎麼死的。”說著，吳x便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出去。
“隊長他們正在開會，現在隊裡也緊張，你闖到辦公室去算什麼呢？”禿頂使勁拉住吳，不讓他闖管教辦公室。“出了這種事，總部肯定要派人來調查的，你現在跑辦公室去鬧不等於往槍口上撞嗎。”
“調查又有什麼屌用呢，老四不是死在醫院，上面也去調查了，不就是走過場嗎！”吳x歇斯底里地喊叫。
“陳xx是因為自己偷喝工業酒精中毒死亡的，不能怪別人。這次不一樣，王x被銬了幾天，而且幾天沒有吃飯，還捱了體罰，如果上面下來調查肯定有人要倒黴，不用你去鬧。”禿頂安慰並分析給吳x聽。
“都怪我，都怪我……”吳x蹬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老二雖然頭腦簡單，卻是個十分講義氣的人，他最聽我的話。要不是我拉著他一次次地出逃，老二怎麼也不至於把命送了。”
“怎麼能怪你呢，你已盡力了。”禿頂不斷地安慰吳x。
此時的吳x已思維混亂、頭腦一片空白。胖子陳的死他還沒有這樣難過，高個子的死使他幾乎瘋狂了。
“朱xx，叫你到辦公室去。”膀大腰圓的值班員在小院門口大聲喊道。
“知道了。”
“我去了，你一定要冷靜，人死不能復生。千萬不能衝辦公室，說不定上面已經派人下來調查了。”禿頂一再叮囑道。
禿頂走後，吳x冷靜下來，理理頭緒，思考著這事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