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住眼底的波瀾,口中乖巧地應答道:“好,師兄隨我來。”
真細
密林裡一片靜謐, 疏暗的光線從繁茂的枝葉縫隙間透下零星的斑點,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在林中穿行。
宣木撥開交錯擋路的枝丫,餘光禁不住地往斜前方瞄去。
青年流水般的長髮散落肩背,如玉的肌膚在昏暗的樹影遮掩下, 仍舊白皙得奪人眼球。
帶血的劍尖對著地, 周身的疏離清冷幾乎化為實質, 拒人千里之外。
“你在看什麼?”清冽的嗓音冷不丁迴盪在密林中。
宣木仰起頭, 對上青年略垂下的眼眸, 長長的眼睫在眼底落下一層陰影,黑白分明的眼中沒有半分溫度,似能看穿人的心底一般。
宣木連忙斂下睫毛,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語氣頗為懂事體貼:“師兄手上的傷在流血,不處理一下麼?我會一些…”
容瑟鴉羽似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垂眸瞥了眼傷手,面上神色極淡,似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不必。”
找到溫玉比較重要。
宣木眸中的光芒微微閃了閃, 容瑟…很排斥他?
為何?
明明曾經三番兩次幫他,應該對他有一些好感才對。
像是被容瑟冷淡的態度震懾到,宣木兩腿打了個顫,外衫凌亂, 衣襬上沾著泥, 顯得有些狼狽。
“師…”
腳下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他一個踉蹌往前撲去,青竹香盈滿鼻端, 兩支手臂不偏不倚從背後環住青年勁瘦的腰肢。
“放開。”冷玉似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宛如是涓涓細流融入肺腑。
宣木鬆開手臂站起身來, 忙不迭地賠罪,好似做錯什麼大事一般。
四周環境昏暗,看不清他的臉,但不難想象他的神情有多慌亂無措。
容瑟略顯蒼白的面龐,宛若一尊細細雕琢的玉石像,看不出半點情緒:“離遠點。”
宣木連連應好,沾著泥汙的手指著前方,略輕稚的聲線有些不穩道:“師、師姐在前面。”
容瑟輕轉一個劍花,順著宣木指的方向走去,混雜的血腥氣與青竹香在空氣中散開。
宣木立在原地,不動聲色聞嗅兩下,藉著周遭昏昧的光線,一點點掠過青年長髮遮掩下若隱若現的腰身,放肆的張開手臂比劃了下。
真細。
他以少年之軀尚可環住大半,若是長成成年男人,怕是一支手臂便可以整個圈住。
宣木深黑的眸子暈開一團濃墨,幽深似不見底的湖面。
他緩緩放下手臂,一瘸一拐跟上前方的人,識趣地繼續為青年指路。
走出約摸一炷香,宣木停在一處空曠的山壁前,低眉順眼說道:“我之前正是在附近看到的溫師姐。”
容瑟環視四周,灰濛濛的山壁之上,幾道身影極速的來回跳躍,似在激烈纏鬥。
“——這都不死?!”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山壁間傳來,其中一人赫然是溫玉。
六個魔傀在圍攻溫玉!
以一對多,魔傀的進攻又迅猛密集,溫玉明顯有些招架不住。
容瑟啟動三張符籙,在溫玉周身結下一個防禦陣,擋住兩個魔傀背後的偷襲。
溫玉似有所感地回過頭:“…大師兄?”
“別分心。”容瑟橫著劍刃在手掌上又劃上一道傷,一躍上山壁,攻向魔傀。
宣木眼眸微微一眯,容瑟…在劍上抹血?
大約一刻鐘功夫,宣木聽到熟悉的淒厲慘叫,隱在陰影中的豔麗臉龐閃過深深的詫異。
不等他從震驚從緩過神,兩道身影從天而降,溫玉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