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從他身上溢散到空氣中的青竹香氣,濃郁到令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天池殿中充盈的清蓮香氣被衝散幾分,幾個人下意識聞嗅幾下,面色漸漸漲紅。
不過,眾人都沉浸容瑟提出的駭人聽聞的手段上,無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對勁。
幾人眼神胡亂飄移幾下,匆匆拉扯衣袍,遮掩下身上的異樣。
一時間,天池殿中僅剩下妖獸嘶吼與劍刃相擊的聲音。
容瑟咬了咬舌尖,從空間取出兩張符籙,想要在周身結陣,抵擋妖獸靠近。
一道強大的靈力在他面前形成一道透明屏障,密不透風籠罩住他,在屏障的阻礙下,攻上來的妖獸不能前進一步。
容瑟濃密的眼睫輕輕一顫,微側頭看向望寧,男人面無表情,眼睛裡凝聚滿噬人的黑霧,黑沉一片。
“……”
望寧在保護他?
容瑟輕喘口氣,微微別開臉。
其實,一直有一個辦法擺在眾人面前:請望寧出手。
望寧是半仙,一劍斬山河,妖獸潮在他的手下,過不了兩招。
但眾人心知肚明,沒有因果牽扯,望寧不會出手,不提仙門百家,便是季雲宗的人死在望寧眼前,對方都不會多看一眼。
三界亦無人,敢教望寧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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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體內傳來的一陣陣無力感,容瑟靜靜地等著眾人做出決定。
約摸一個時辰,最後一縷霞光收斂起光芒,不少人的面上開始出現動搖。
“仙門百家向來一條心,長明寺以觀禮之名騙我等前來,逼著我等與你們一起對抗妖獸潮,看在是為天下百姓的份上,我等可以暫且不計較。”
蒼山門的人抹去臉上的血跡,吐著粗氣道:“我等無怨無悔與妖獸抗衡近一天一夜,對長明寺算是仁至義盡。聞也大師,仙門百家為長明寺做出這般犧牲,於情於理長明寺是不是該給眾人一個交代?大師當真要拉著全仙門一同陪葬嗎?!”
分明是為佛蓮,口頭上說的卻是頭頭是道,義正言辭。
臉皮是真真厚。
聞也低垂著頭,眉目間滿是掙扎。
一寺僧厲聲呵斥道:“施主休要妄言!主持一心心繫百姓,從不枉殺生,誠心天地可鑑,長明寺源源不斷的香火便是最好的證明!”
“不殺生?”玄風仙門的人嗤笑道:“不見得吧。天陰女不正是大師的手筆嗎?佛語曰萬物有靈,怎麼,在大師眼中,活生生的人比不得寺中幾尊死物佛像?”
同門的人陰陽怪氣道:“這不是顯而易見麼?別提區區天陰女,在場的人加起來都不見得能比上!”
“你…你們!!”寺僧堵得啞口無言。
容瑟微闔著眼,安靜地聽雙方的爭吵,朝溫玉遞去眼色。
溫玉悄悄湊到屏障邊,聽到容瑟有氣無力道:“傳音。”
溫玉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不、不是炸山嗎?”
傳音做什麼?
容瑟聲音很輕:“詐一詐他們罷了。”
“啊?”溫玉愈發懵懂。
容瑟沒解釋,說是詐一詐,其實說逼一逼恰當一些。
作為旁觀者,他看得比溫玉清楚。看似仙門百家在互相阻攔報信求援,實則是長明寺在一步步加籌碼,暗中擴大眾人的野心。
目的不外乎是刺激眾人的獨佔欲‖望,不折手段保下長明寺。
“發訊號。”容瑟又一次道。
溫玉哦哦兩聲,連忙照做,從空間裡取出訊號彈射向天空。
絢爛的靈彈在天幕上炸開一片白,季雲宗的標識顯現在所有人頭頂之上。
眾人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