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蘇莞要去敲登聞鼓。”
顧凌霄正在院中練箭,為明日的狩獵做準備,聽聞徐來的稟告,箭射出去直接脫了靶。
“這倒是她一如既往的性格,快,要攔住她。”
顧凌霄顫聲說道,等不及徐來準備馬車,腳步匆匆的在長街上奔跑起來。
她心裡莫名的害怕,蘇莞妹妹,你千萬要等著我。
等顧凌霄氣喘吁吁的趕到,蘇莞已經敲了鼓,眾多百姓圍觀,衙門已經坐堂受理。
“堂下之人所奏可屬實情?若有弄虛作假,可是要被充軍流放,凡擊登聞鼓者,需杖責三十,方可上達天聽,你可清楚?”
登聞鼓已許久未有人敲響,今日聞聲,江城匆匆趕來,心中本壓著一團怒火,但看到是一個溫婉的柔弱婦人,心下有些好奇。
等他接了狀紙認真一看,隨即心頭一緊,又仔細看了看堂下的女子。
他認出那是蘇寄北的女兒,對於蘇寄北的案子,他也有聽聞,在京中呆久了,誰都知道朝中的那些勾當。
他江城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蘇寄北他知道,那絕對是一個剛正清廉之人。
若不是他不肯介入黨派,要做一個孤臣,他定要與其聯姻。
“民女知道,但父親含冤而死,作為女兒,定要為其討回公道。”
蘇莞跪在堂下,語氣平靜的說道。
“蘇莞,不要,你跟我回去,蘇伯伯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你先跟我回去。”
顧凌霄撥開眾人,一把拉起蘇莞,氣喘吁吁的說道,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趕到了。
三十仗,莫說一個柔弱女子,就是她怕也是要在床上躺上數日。
“顧凌霄,此事與你無關,這是我要做的事,你不要插手,只有這樣父親的案子才有可能駁回重審。”
蘇莞認真的看著她,眼中滿是堅定,顧凌霄一下子愣住。
是的,只有顧凌霄知道,蘇莞的性子看似柔弱可欺,實則固執倔強。
她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認定的事情就會不顧一切的做到。
而且以她現在的身份,她的確很難給蘇伯父翻案,她如今只是一個無權無職的尋常人,即使別人還叫自己將軍,但她知道,她已然不是。
“那,我來,這鼓算我敲的,這狀紙算我遞的,這三十仗我來受。”
“顧凌霄,別忘了你自己要做的事,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大人,開始吧。”
顧凌霄看著蘇莞從容的走上前去,想到自己明日要參加狩獵,只能緊緊的握住拳頭。
“徐來。”
聞言徐來轉身把府衙的大門關上,阻擋了一眾圍觀人的目光。
“蘇莞她是我妹妹,蘇御史的案子聖上還未御批,今日她為父伸冤,還望江大人手下留情,顧某定記下這份恩情。”
顧凌霄抱拳行禮,懇切的說道。
“顧將軍言重了,聖上置登聞鼓便是要體察民情,為民做主,下官自是不敢為難。”
說著便朝左右擺了擺手,他能在這個閒職混日子,也多虧了那些世家子弟的排擠,若有機會,誰也不願懷才不遇。
何況前些日子因著顧凌霄鬧出的那麼多事,他還被拉去大理寺幫忙,兩人也一起共事過一段時間。
他心底裡對顧凌霄此人是認可的,只是可惜她偏偏是一個女子。
顧凌霄又朝江城行了一禮,掏出懷中的手帕,折幾折,遞給蘇莞,又脫了外袍,搭在蘇莞身上。
在這個時代,沒有幾個女子願意受刑,尤其是杖刑,顧凌霄只能儘量護著她少受些傷害。
“拜託了。”
顧凌霄又對執行的兩位衙役拱手一禮。
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