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記得沒錯,休書我已經送到顧將軍手上了。”
李思源看著顧凌霄遞過來的和離書,握緊了拳頭,面色鐵青,他沒想到顧凌霄竟然會替蘇莞出頭。
從來都是男子休妻,他李思源怎麼能籤一份女子寫的和離書,這若傳出去,李府以後都會被人恥笑。
沒想到在邊關數年的情義,竟抵不過蘇莞一個背棄夫家的女子。
“休書,李思源你捫心自問,這些年她一個人在府中為你操持,照顧婆母,甚至為你張羅娶妻,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有何臉面寫下休書的?”
回想起當時看到的休書,頓時又氣血翻湧,上前一步,眼睛裡泛著凜冽的寒意,厲聲問道。
“這是李某的家事,蘇莞若是想要和離,我們會親自商談,何須你來越俎代庖?”
李思源腳步不自覺的後退,隨即又羞憤的怒火上湧,他如今已經調任兵部,與顧凌霄再無瓜葛,又何須怕她。
“李思源,我手上拿的就是蘇莞親手寫的和離書,就代表著她本人已經決定與你和離。”
“何況你這個無情無義之人如何還有顏面再見她!”
顧凌霄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語氣裡滿是掩不住的怒火。
“我無情無義?她蘇莞又何時顧著我李家的顏面?”
“我就問你這和離書你籤是不籤,不若那便去告官,你有隱疾之事營中軍醫可作證,若是需要,我自可把人請來。”
莫與小人論長短,顧凌霄不想再與李思源多說廢話。
“你,顧凌霄,算你狠,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我們多年情義。”
“也是,你終究是個女子,你與我怎會有兄弟間的情義,是我李思源高看你了。”
李思源把和離書拍在桌上憤憤不平的說道,那是他曾經難以言及的痛,如今卻被顧凌霄當做威脅他的理由,他心中憤恨不已。
“是誰在你難過的時候,陪你把酒言歡?是誰和你一起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是誰說要帶我一起歸京,一起闖出一片天?”
“明明我比你年長,卻每天跟在你身後被像小弟一樣呼來喝去,口口聲聲說功勞都是大家的,結果卻只有你高官厚祿,我又得到了什麼,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讓我尊嚴掃地,你我的情義又算什麼?”
李思源說的慷慨激昂,義憤填膺,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既然你對我有如此多的不滿,那這樣,你我就真刀真槍的比一場,你輸了就簽下這和離書,我輸了,就接下你寫的休書,如何?”
聽到李思源這一番似是情深的譴責,顧凌霄不由得笑出了聲,她覺得若是再不讓她出手,會被氣瘋。
“誰人不知顧將軍驍勇善戰,無人能敵,你這是要強權欺壓嗎?”
李思源語氣輕蔑的說道,他如今有自己的靠山,本來這就是他和蘇莞的家事,顧凌霄本就沒有插手的資格。
何況如今蘇寄北已死,他知道蘇家人遠在盛洲沒有人會為蘇莞站出來說話。
“沒想到李郎中竟如此懼怕與我,你也知道我右肩有箭傷,今日我就用左手應戰,再讓你三招,只要你能在十招之內打到我,就算你贏。”
“你不準用武器。”
李思源聽聞顧凌霄此次受傷嚴重,他雖未見過顧凌霄左手用銀槍,但看她面色沉靜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膽怯。
但男人的尊嚴讓他此時不能退讓,他要讓顧凌霄看看,他李思源也是有真本事的人。
李思源看著眼前右臂吊在胸前之人思慮再三,最終開口說道。
“好。”
顧凌霄抬步朝園中走去。
“小姐,你的傷還未癒合,不能大動干戈,不然傷口會撕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