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內,包含陳白在內的五人皆已醒來,此刻正圍坐在尚未熄滅的火堆前,用木質的凹槽燙了一碗水。
見到陳萍走來,眾人紛紛起身相迎,陳白的神色有些憔悴,顯然是昨夜看到了陳萍的傷勢之後並未睡好,眼眶處兩輪黑眼圈十分扎眼,活脫脫像一隻大熊貓。
“小白?”陳萍有些疑惑,他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李來福。
“是我帶來的,王爺。”胖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
猶豫片刻,他整理了一番思緒,這才緩緩開口說道:“王爺,昨夜我本在小溪邊發呆,然後就被一股莫名力量籠罩,陷入眩暈。”
“然後你就到了山外?”陳萍在眾人的攙扶下緩緩落座,他用還能自由活動的右手抵住下巴,自言自語猜測道。
李來福點了點頭。
“是,突然就到了山外,我都懵逼了。”胖子說道。
“小白?”陳萍問道。
相處了這麼久,陳白自然是知道陳萍想要問什麼,少年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我只看到一抹紅光劃過天際,再然後就是衣衫不整的李總管被一股強大力量猛地甩在了我附近。”陳白回憶道,目光思索。
李來福沒有說話,肥碩胖子看著腳下地面,自顧自用鞋底蹭了蹭佈滿青苔的石磚。
身為王府的大總管,李來福自然是清楚陳萍的疑慮,與其自己去開口解釋,倒不如讓陳白幫自己把話說清楚。
陳萍沒有繼續追問,他看著站在身前的少年,微微一笑。
“今日先繼續在此地留宿修整吧,我的身體情況仍需恢復。”少年說道,他將視線看向身前幾人。
“我的玉佩……”陳萍攤開手掌,語氣冰冷。
呂徹趕緊將幾人昨夜廢了好大功夫才在小溪裡找到的那枚聖人玉墜給遞了上來。
看著手裡這塊玉佩,亭長大人不禁嘆了口氣,昨夜研究了半宿,也未曾發現什麼端倪,只覺得這塊橘子玉佩的質感細膩,應該價值連城!
說他那時沒有心生貪念也不恰當,畢竟此生還是呂徹頭一回見到如此寶物。
可是,身處此等險境,呂徹心中也是清楚,能活著才有其他……
所以,雖然呂徹還是生了些歪念頭,但是很快就被自己的心中的良知與理性所壓制,未曾做出什麼攜款跑路的勾當。
陳萍接過了呂徹遞上來的玉墜,他深深地看了中年漢子一眼,心中如明鏡似的。
呂徹不好意思的賠笑了一陣,緩緩放下的手掌微微顫抖,他沒有說話。
昨夜,李來福和陳白都看到了亭卒呂重三撈上來的聖人玉墜了,如此才判斷陳萍應當是打了一場苦戰,可是一心擔憂禮王殿下的二人也沒顧上將亭卒手中的玉墜收回,如此也便落到了呂徹手裡。
而呂徹這幾日又是看到陳萍劍劈天上仙人,又是看到陳萍力鬥亂葬崗亡魂的場面,本就對修行一事十分嚮往的男人,怎能在發現少年的力量來源後不去動心?
昨夜,陳萍玉墜剛一脫手,就險些被扶桑力士重拳錘死,這毋庸置疑更加勾起了呂徹對眼前寶物的興趣。
既然你王府隨從也不上心,那我索性也就先研究一番試試!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只是,作為被南方聖人贈予“王兄”的寶物,這玉佩的其中玄妙又豈能被一個從未修行過得中年人探查?
別說是他了,就算是李來福,這位曾跟在兩代禮王身邊二十多年的貼身隨從,也不可能真的明白駕馭王劍的氣機執行方式。
想要使用這枚寶物,對於陳萍以外的其他人而言,無異於痴人說夢!
少年將玉墜攥回手中,右手五指微微用力,一股淡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