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笑意深處藏著一絲永遠抹不去的貪婪之色,她還是想要吃他……和他做的飯菜。
它們如此美味,令暝暝魂牽夢縈上百年。
這是暝暝的欲,也是她想要突破飛昇必須斬斷的桎梏。
現下,她卻因這小小的慾望被滿足而歡心雀躍,終究是妖,本性難移。
——
陸危與暝暝分開之後,並未去往他的住處,而是轉而去了陸懸那裡。
此時的陸懸正在房裡展開畫卷,他盯著畫卷上青冥模糊的臉,兀自沉思著。
見陸危進來,他執筆道:“危叔,你精於丹青之道,快來幫我畫畫,給這畫像加上一張臉。”
一張臉……誰的臉?陸危已知曉答案。
荒唐,真是不可理喻。
陸危冷聲拒絕:“我不知她的模樣。”
“眼疾不是早就好了。”陸懸道。
“將畫收起來,以前也未見你如此痴迷。”
在遇見暝暝之前,他雖知陸懸對某件事物有種執著的追求,但他也不像現在這樣瘋魔。
“危叔,你也心有執念,為何嘲我?”陸懸唇角挑起一抹弧度。
“為她守著百年黑暗,你還想著下一次睜眼見到光明的時候看到她嗎?”
“一條蛇……”他哂道。
陸危未再言語,他沒有替陸懸執筆,只是岔開了話題:“登仙會上你選擇的盔甲殘片呢?”
“這是長宵宮內儲存的古物,意義非凡,明日該還給長宵宮了。”陸危道。
陸懸在袖中摸了摸,正待取出那枚盔甲殘片,將袖子都翻過來了,卻也不見那枚殘片的影子。
他面上出現一絲驚訝之色:“這……它不見了。”
陸懸反覆在身上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
一路是陸危送他們回來的,他能確定陸懸沒有丟失任何物品。
陸懸根本沒有必要有意藏著,他若想,找長宵宮長老討要便是。
這究竟是……
陸懸愣了許久,他朝陸危攤開手道:“確實是消失了。”
陸危沉思片刻,並未再言語,他只道:“我會對溫韶說明情況。”
語畢,他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之後,陸懸低眸看著自己的掌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枚殘片的情況。
細細想來,方才在路上時他感覺手腕處一熱,像是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殘片沒有消失,它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
是夜,暝暝靠在院子的涼椅上休息,今夜風大,院裡很是涼爽。
她不斷顫動的眼睫展現了她內心隱隱升起的躁動。
在這樣近的距離,她能清晰感應到陸危的氣息,勾纏著她想要靠近去嗅一嗅。
怎麼會這樣呢?她以為自己只要跟著陸懸就能一直壓制自己的慾望。
沒想到現在多了個了陸危,他就這麼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這不是明晃晃的引誘。
就算不能吃,就那麼抱著嗅一嗅也會讓暝暝很開心。
暝暝在竹躺椅上翻了個身,寬大袖口展開,將自己的面頰蓋著,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無濟於事,暝暝甚至能感應到他修煉時傳來的法力波動。
早些年狩獵的本能一直刻在她的骨子裡,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注意。
輾轉反側許久,暝暝沒睡著,她索性一下跳上牆頭,將自己的腦袋搭在一旁橫生的枝椏上。
這是一株梅樹,散發出清冷芬芳。
離他近了些,暝暝才算滿意,她半垂著眼,就這麼靠在樹上感覺自己來了睡意。
此時,院外傳來推門聲,暝暝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