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摔,她好半晌沒能爬起來。
翠娥揚聲就要大聲呼救。
被蘇柳溪阻止了。
“翠娥,不要聲張...”
“可是小姐...”
“好了,你退下,我心裡有數。”
虞悅希早已在看到蘇柳溪從石階滾落在地的那一刻心生後悔。
在看到翠娥退下,而蘇柳溪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甚至都已經生出了想要上前將蘇柳溪攙扶起來的衝動。
正當她做好了心理準備,要上前扶起蘇柳溪向她道歉,下一刻,蘇柳溪的話直接打碎了她僅存的念想。
“殘骸,是不是你動的?”
蘇柳溪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煞白的冷眼看向她。
那種冷漠的眼神,根本不像是一個母親看自己孩子的目光。
不知為何,明明心裡已經知道了孃親已經不如以前喜歡自己,可是在對上孃親冷漠眼神的那一刻。
她還是難過得想哭。
臉上很疼,可是比不上胸口位置傳來的疼痛。
“是,那些東西,是我的動了。”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出聲,“我不僅動了,我還讓人把殘骸做成了骨木鑲嵌的扇子,送給顧筱筱那個小賤人了,你想怎樣,是不是讓人將我趕出榮郡王府?”
她的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砸,纏著紗布的半張臉早已被淚水濡溼,通紅一片。
蘇柳溪別過頭不看她,“現在扇子在哪?”
“想要扇子?”
虞悅希喃喃開口,眼底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我偏不告訴你。你對我,從頭到腳只有利用,從今天開始,悅悅不要你了。”
說完,虞悅希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屋,關上了房門。
女兒突然性情大變,是蘇柳溪始料未及的。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她趔趄著後退了一步,被發現了她不對勁的翠娥上前穩穩接住。
“小姐...”
因為擔心,翠娥的聲音還帶著哭腔。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虞悅希心煩意亂地任由翠娥攙扶著,回想起虞悅希嗜血的眼神,她只覺得遍體生寒。
“我到底,養了個什麼東西?”
不過才八歲,竟然就敢動那些常人敬而遠之的東西,連帶說出來話也像是毒刺一般刻薄刁鑽...
翠娥不知道沈慕兮心中所想,只以為她在為虞悅希傷神,一路都在小心翼翼的勸說,“...小小姐可能只是一時想不開,小姐身子要緊。”
蘇柳溪抿唇。
“她不會想不開的。”
縱然她再不想承認,有些東西,還是隨了根...
...
悅雅巷。
顧時從旭日東昇一路等到太陽掛在天空正中央,總算等到了出門採買的紅豆。
“這位姑娘,請問一下,賃下這裡的,可是一位姓沈的主家?”
自從撿到沈慕兮的帕子以後,顧時總是忍不住會想起兩人在丹陽時候的點點滴滴。
每當想到沈慕兮,他的心裡就像是鑽進去了一隻怪蟲,咬得他抓心撓肺的,心心念念,只為再見沈慕兮一面。
原以為,她居住的地方,是之前他與她重遇的那座宅子。
可一連好幾日,宅子裡出來的都是新面孔。
幾經打聽,他才確定了沈慕兮真的住在悅雅巷盡頭的這處二進小宅子。
從兩天前開始,他幾乎有時間就在這裡等著...
紅豆自然知道顧時。
可嚴格意義上,兩人算是第一次見面。
因此,在顧時攔下她問話的時候,她十分上道地表現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