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輝堂。
得到了陳十六的回話,康氏差點被直接氣暈過去。
蘇婆子連忙上前安撫,“老祖宗,可動不得氣啊。”
“我怎麼能不動氣?”康氏咬牙切齒道,“那個逆子,不過只是區區一個女人就把他迷得找不著北,榮郡王府遲早有一天敗在他手上。”
蘇婆子大吃一驚,“王爺真的打算讓那個女子做妾?”
康氏似笑非笑地冷哼一聲,“若只是做妾,我何至於這般動肝火?”
蘇婆子眼底的震驚又加深了幾分,“不做妾,難道...”
“他說,要將那個女人,以平妻之禮,迎娶進門,”康氏嘴角努力給自己扯出一抹笑意,實際上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說這是他欠她的。”
蘇婆子震驚捂嘴,“王爺這是瘋了不成?”
像是剛從震驚之中回神,她忍不住開口問康氏,“那...沈姑娘知道嗎?”
康氏冷笑,“那個賤婢,怎麼可能不知?分明就是她蓄意勾引我兒...”
說到一半,她似是才反應過來,眼底帶著冷意,“好啊,我就說,為什麼她突然變了態度伏低做小,敢情就是用苦肉計,為了讓時兒心疼。”
那個賤蹄子,居然連她都算計下去。
越想越氣憤,康氏朝蘇婆子吩咐,“去,把那個賤婢給我帶過來。”
這口惡氣,不出不行。
蘇婆子一臉為難,“剛才老奴已經去下人房那邊看過了,沈姑娘沒在,與她同房的丫鬟說她不久前好像揹著一個包裹從角門出去了。”
“那個賤人,簡直就是反了天了。”
康氏的脾氣才剛上頭,又聽蘇婆子開口道,“不過那個粗使小丫鬟說,沈氏出門之前,好像嘀咕了一句要去拿藥什麼的...”
“拿藥,拿什麼...”康氏的冷臉掛到一半,全數變成了錯愕,“你是說,她揹著包袱出去,是為了拿藥?”
蘇婆子點頭,“丫鬟是這麼說的。”
康氏沒有再說話。
她的直覺告訴她,沈氏拿藥是為了她。
但是...
她遲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她的腿。
只要沈氏還在意丈夫跟女兒,以後她多的是機會處理了她。
心中有了打算,康氏心底的糾結盡數散去。
...
顧時一直讓另外一名侍衛注意榮輝堂的動向。
得知榮輝堂一晚上風平浪靜,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名侍衛也是當時追風調教的侍衛之一,名喚陳三。
看到顧時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他糾結了一下,忍不住開口道,“王爺,老王妃昨天似乎被氣得不輕,您看...”
“好了,這個問題暫且揭過,”顧時明顯不想多說昨天事情,直接轉移話題,“讓你查蘇府的事情,現在進展如何?”
提起蘇府,陳三的臉上多了幾分肅穆。
“蘇府每年都有幾筆巨大的支出不知去向,不管我在哪個錢莊入手都找不到。”
頓了頓,陳三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屬下以為,最後的線索,還是要回去柳溪村細查。”
“也不一定。”顧時目光虛空地打斷了他的話,眼底還帶了幾分讓人難以琢磨的情緒,“也許,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此,屬下重新將注意力拉回去蘇府。”
得了顧時的同意,陳三小心翼翼告退。
房內一片寂靜。
薰香繚繞。
顧時的心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
鼻翼之間的荷葉清香縈繞不去,他腦子裡又不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