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趙嬤嬤皮笑肉不笑地反駁常清念,挑眼瞥了瞥承琴,不屑說道:
“再說了,承琴姑娘在外頭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念姐兒身邊還是得有個得力的宮女幫襯。”
常清念美眸一凜,寒意昭然,當即拍案怒道:
“放肆。承琴一直跟著本宮,你是說本宮上不得檯面?”
趙嬤嬤不留神說出心裡話,趕忙找補道:
“嗐,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念姐兒別那麼吃心……”
“趙嬤嬤這麼懂規矩,就不要再像昔日在府中似的,對本宮一口一個‘念姐兒’地喚。”
常清念今日本就沒多少耐性,又聽趙嬤嬤貶損承琴,更是對她沒好臉色。
趙嬤嬤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承琴出言制止道:
“趙嬤嬤,你沒聽見娘娘說不要嗎?這時候娘娘也該歇著去了,還不快帶人退下!”
被個看不起的小丫頭片子呵斥,趙嬤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受不起這腌臢氣,當即扭頭離開。
待走遠些,趙嬤嬤心裡越想越氣,忍不住朝正殿方向啐了一口,低聲咒罵道:
“呸!山雞就是山雞,尾巴插毛也變不成野鳳凰。”
秋霜跟在後頭,眉眼悻悻地耷拉下來。
倒不是因為銀子打了水漂,而是今兒個沒能混進殿裡伺候,回頭難跟她那位主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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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長春宮。
“婁妹妹這胎,都快五個月了罷?”
宓貴儀蔥白的指尖虛虛攏在婁婕妤腹前,笑眼微彎地問道。
常清念聞言,抬眸瞧了宓貴儀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
婁婕妤也不由抿嘴兒輕笑,見宓貴儀面露困惑,忙柔聲細語地回答道:
“回貴儀的話,已經五月有餘了。”
“瞧我,連這都記岔了。”
宓貴儀歉疚地說道,不禁鬧了個紅臉。
瞧見一旁偷笑的常清念,宓貴儀豎起柳眉,嗔怪道:
“常妃娘娘只顧著笑,也不提醒妾身。”
宓貴儀早便投靠了德妃,與常清唸的關係自然也親近些。
當日見常清念取信於婁婕妤後,德妃很快便將宓貴儀引見給了常清念,好教她幫襯常清念行事。
見到宓貴儀的第一眼,常清念只覺世間當真有人擔得起“傾國傾城”四個字。即便是在美人如雲的後宮裡,宓貴儀的容貌,也是無可爭議的翹楚。
“貴儀的嘴這樣快,本宮有心攔著,卻也攔不住。”常清念眨眨眼道。
三人正說著體己話,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在寂靜午後顯得格外突兀。
婁婕妤臉色微變,忙對著常清念和宓貴儀解釋道:
“鍾順儀心氣不順,這幾日總朝人發火呢。”
“說出來不怕娘娘們笑話,鍾順儀那暴脾氣上來,可是比貴妃還厲害。”
婁婕妤掩唇小聲抱怨了一句,惹得眾人皆是輕笑出聲。
“怪道她要和貴妃走得近,原來是脾性相投。”宓貴儀伏案笑道,“若換作咱們這兒,可真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常清念笑過一遭後,卻多留了個心眼,於是順著婁婕妤的話頭,接下去問道:
“卻不知是誰又惹著鍾順儀了?”
婁婕妤掩嘴輕笑,歪靠回軟榻裡,仇怨積攢在一塊,不由暗暗譏諷道:
“還不是那日瞧見皇上扇墜子丟了,巴巴仿了個一模一樣的送去御前。誰知皇上沒要,又命崔總管給退了回來。”
“顯著她了,活該。”
宓貴儀素日便同鍾順儀不睦,聞言登時笑得花枝亂顫,毫不留情地刻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