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斥道:
“別告訴朕你要認命,有點出息。”
常清念當然不會認命,但她實在不想聽什麼?與周玹為敵的話,倔強地咕噥道:
“您把妾身教得太厲害,豈不是在給自己埋下禍根?”
養虎為患的道理,周玹怎會不懂?
周玹緩和神情,撫著常清念臉頰,輕聲?期許道:
“如?若你能教朕感到威脅,朕會覺得很欣慰。”
“畢竟朕也不想再見到如?兒戲一般的謀反,實在荒唐可笑。”周玹嗤笑道。
常清念望向周玹,只見他敲打著扶手上的赤金盤龍。說這?話時?,神情仍從容自如?,彷彿還在嫌棄謀逆者太不中?用。
常清念逼回眼淚,悄悄撇嘴道:
“您就是閒得慌。”
被常清念這?副嬌嗔模樣逗笑,周玹張口?打斷她無窮無盡的“可是”。
“別可是了。”
將書又塞回常清念懷裡,周玹揚眉激將道:
“這?樣的書,御書房几案上擺了兩?摞不止,你先能把這?些學通透再說。”
見常清念不服氣地收下書冊,周玹暗自勾唇,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撫道:
“方才那些話,不過是最壞的猜測,卿卿不必放在心?上。朕相信我們的孩兒,不會是庸碌無能之輩。”
“而朕,也不會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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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宜宮中?,岑妃對鏡收拾停當,這?才扶著梅蕊的手,從內殿緩緩走出。
雖敷了妝粉掩蓋,可打眼瞧去,岑妃氣色仍是大不如?前。
蔣昭容正等候在外?殿,見岑妃出來,便立刻起身行?禮道:
“妾身見過娘娘。”
岑妃掀了掀眼皮,自從她在宮中?失勢,便唯有一個蔣昭容??還守在她身邊,教她如?何還能再心?生懷疑?
“不必多禮,坐罷。”
岑妃轉身落座在軟榻上,端起案上的藥碗,垂眉耷眼地抿了幾口?。
“難為你事到如?今,還對本宮如?此?忠心?。”岑妃嘆道。
見岑妃一蹶不振,蔣昭容眼眶微紅,哽咽道:
“娘娘曾於?妾身有大恩,妾身無以為報。便是為娘娘豁出性命,也是妾身應當的。”
岑妃擺擺手,苦笑道:
“罷了,別說這?種晦氣話。”
既提起往事,岑妃便隨口?關切道:
“你孃親和幼弟可還好?”
蔣昭容為岑妃遞上錦帕,聞言頓時?欣慰笑道:
“託娘娘洪福,妾身昨兒個剛拆了家書。信上說家母近來身子康健,而幼弟今歲秋闈中?舉,明年二?月便要參試春闈。若有幸謀得個一官半職,必當報答娘娘與老大人的恩情。”
不成想蔣昭容的幼弟還挺爭氣,岑妃頷首道:
“便是此?番會試不第也無妨,回頭本宮同父親說一聲?,將你弟弟留在國子監再溫幾年書,日後定有造化。”
“多謝娘娘恩典。”
蔣昭容欣喜道謝,抬頭見岑妃怏怏不樂,連忙收斂笑容,低聲?問道:
“娘娘近來身子可曾好些?”
梅蕊在旁伺候岑妃喝藥,聞聲?連忙答道:
“回昭容的話,我們娘娘每到夜裡,便總是煩躁難眠。御醫前幾日來瞧過,說娘娘是情志苦悶,氣鬱久滯的緣故。”
岑妃拿獅子貓燉藥的事,蔣昭容也有所?耳聞,此?時?不禁勸道:
“娘娘雖心?緒不暢,卻也莫要病急亂投醫才是。那殺貓取骨的事情,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將空藥碗遞給梅蕊,岑妃揉著額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