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周玹方一動作,常清念便有所察覺。
待聽著足音遠去,常清念也起身喚來承琴。
承琴替常清念抿著略松的髮鬢,低聲問道:
“娘娘,您不多歇息會兒?”
“已出來近兩個時辰,實在該回去了。”
常清念揉按著酸楚的後頸,並不貪戀此間安適。
走出門外,常清念這才發覺今晨有些發悶,周遭昏濛濛的,好似要飄雨。
常清念擇了條近便的小徑,想快些趕回泰安殿。
卻不料越過一片花木時,忽然從月洞後閃出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截住常清唸的去路。
“常娘子!”
那人身形高瘦挺拔,語氣急切之餘,還帶著幾分難以自抑的欣喜。
常清念手心陡然滲出汗來,光聽聲音,便辨出這攔路之人,正是太后所出的皇七子——禮親王。
常清念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同禮王拉開些距離。
“王爺,本宮已是您皇兄之妃,您當以封位相稱。”常清念輕聲提醒道。
自從聽聞常清念封妃,禮王在宮外簡直心急如焚。
此時總算等到與常清念單獨說話的機會,禮王竟也不顧常清念態度冷淡,仍亦步亦趨地追跟上來。
“常娘子,本王知道你是被家中所逼才入宮的。”
禮王一廂情願地替常清念開脫,甚至說道:
“左右如今也未行過冊封禮,本王這就去稟明皇兄,將你賜給本王做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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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可。”
常清念深感荒唐,忙低聲制止禮王。
“常娘子這是何意?”
禮王不解地望著常清念,濃眉緊鎖,急躁追問道。
常清念環顧四下,只見晨霧瀰漫,花影幢幢,並無旁人經過,這才耐著性子同禮王周旋:
“宮中人多眼雜,還請王爺當心分寸。”
常清念雖可以扭頭脫身,但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絕不能讓禮王貿然衝進來攪局。
禮王卻誤解常清唸的意思,以為她只是在擔心被人瞧見,當即信誓旦旦地道:
“常娘子放心,本王這就去求母后。到時由母后開口,皇兄定然不會輕易回絕。”
見禮王又要上前半步,承琴連忙伸臂擋在常清念身前,警惕地瞪著禮王。
禮王心中不悅,正欲發作,卻見常清念眸光閃爍,似是難以啟齒地說道:
“王爺有所不知,皇上憐惜本宮,早已同本宮……”
常清念說到此處,便咬唇不言,雙頰泛起一抹羞紅。
禮王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常清念垂下眼簾,遮住眼底寒意,聲音細若蚊蠅:
“王爺,木已成舟,實難挽回。”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中含義已不言自明。
禮王猛然將承琴推搡開,一把抓住常清唸的手臂,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骨骼捏碎:
“本王不信!你騙本王,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騙本王!”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子,竟已成了皇兄的女人。
常清念吃痛,眉頭微微蹙起,卻強忍著沒有出聲。
除卻周玹之外,常清念嫌惡任何男子的觸碰,不禁用力掙動,語氣重了幾分:
“王爺,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請快些放手。”
禮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鬆開手,卻依舊不死心地望著常清念,眼中滿是祈求:
“常娘子,你告訴本王,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常清念懶得再重複方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