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是被同福喊過來送東西的。
說是四殿下要在陸大人的院裡過夜,可他明日的洗漱用度連著衣裳靴子都沒有帶,讓雙喜給他送過去。
等雙喜抱著一大包東西,跟著同福哼哧哼哧地走到陸潯屋外,一推門就讓殿下嗷的一聲尖嚎嚇得連退三步,驚悚地望著同福。
“師父,痛痛痛,你輕點,哎喲……饒……”
裡屋隱隱約約地傳來些呼痛求饒聲,夾雜著清脆的噼啪聲響。
雙喜之前也知道自家殿下讓陸大人管得死死的,卻是第一次撞破這種場面,一時間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同、同同同福……”雙喜話都說不利索了,殺雞抹脖地給同福使眼色。
他聽到了這種事情,不會讓殿下給滅口了吧,院中最近可是有好些人被攆出去了。
同福早得了陸潯的吩咐,對雙喜擺了個噓的動作:“我們悄悄地把東西放在外屋就走。”
周昫原本與陸潯半真半假地嚷著疼,突然聲音一頓,耳尖地聽到了外屋的動靜,立馬就收了叫嚷聲,慌慌張張地要起來。
“師父,師父外面有人?!”
陸潯把他抬起來的背按了下去,手上不停又往他身後招呼了幾下。
這小皮拍初時挨著還不覺什麼,二三十下後面板被打紅了,那痛感就驟然上去了,更何況陸潯就像和他較上勁了一樣,只擱著他臀腿交接的那一點位置打。
“哎——嘶——”周昫張大了嘴卻又立馬咬住了聲音,壓著嗓子與陸潯求饒,“不……師父,等等……”
陸潯把他的掙扎都壓了下去,小聲催道:“剛才不是嚷得挺起勁嗎?現在怎麼不嚎了?”
“有、有人……”周昫從落拍的間隙之中緩著呼吸,然後被陡然加重的兩下抽得大嚎出聲,“嗷!”
這兩下是真疼啊,與之前半玩鬧似的拍打不同,這兩下是直接從下往上抽過來的,火辣辣的滾燙得厲害,一點不比藤條板子好挨。
敢情這才是真正的威力……
周昫只覺得自己身後的團肉彷彿處在顛勺之中,讓這兩下打抽了上去,又重新落回鍋裡,瞬間拱起一片熱意,疼得他直攥手。
“我錯了我錯了!”
“知道怎麼嚎了沒有?”
陸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周昫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故意要打給外面人聽的?
等那皮拍再下來時,周昫就敞開了嗓子嗷嗷哇哇亂叫。
“嗷!師父饒了我吧!”
“啊!痛啊!”
“我錯了!不敢了!救命!”
周昫嚷得十二分像,陸潯聽得好笑,手上用著巧勁,那噼噼啪啪的聲音響得嚇人,把外屋的雙喜唬得兩腿發顫,放完東西簡直是落荒而逃。
門啪嗒一聲合上了,周昫再忍不住蹬著腿亂拱:“師父,人走了人走了,你輕一點哎,要熟了……”
陸潯又蓋了他幾下,這才鬆了壓制他的手。
周昫一得自由就咕嚕一下滾開了,連滾帶爬地躲到床角哀哀慼戚地揉著傷。
陸潯落手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噼噼啪啪一頓亂拍,他這一會兒就捱了有近百下了。
兩團滾燙得厲害,摸上去有些像新出爐的熱乎大饅頭,雖說不至於疼到忍不住,估計也是起了一片紅痧。
“師父啊,你就不能輕著點手。”周昫委屈巴巴地跟人告狀,“我還是不是你親徒弟了啊?”
這種打法其實挺費力氣的,一點不比照實了打省勁兒。
陸潯捏了捏發酸的手腕,又揀了那皮拍,半氣半笑地作勢要去捉他:“我是不是輕著手你不知道?來,你過來,我再讓你試試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