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財了你很高興？”又用力踢了一下凳子的張衛民把院裡的人都駭住了。
只有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張丹楓像是不管自己的事情一樣，該吃吃該喝喝。
“沒，沒高興，就是，就是跟你說說，”張李氏說著往後退著，就怕兒子張衛民的怒火上來了動手。
“你一天天的什麼都不做，家長裡短的到是很清楚，張嬸都知道去幫幫忙，你身為大伯孃的都不知道去幫忙，嗯？”
“他錢沒有丹楓的束脩怎麼辦？”已經吃完飯的張衛民甩了筷子出門了。
張李是拍著胸口，“嚇死老孃了，這小兔崽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聽到她這麼說的張黃氏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誰知還是沒躲過去。
“都是你這個小賤人，籠絡不住你男人的心，見天的哭喪個臉，給誰看呢。”張李氏對著兒媳婦張黃氏就是一頓狠掐。
張李氏把張晚娘護在懷裡，隱忍著一聲不吭。
張黃氏祈求的看著在桌邊吃飯的張丹楓，可張丹楓僅僅是抬了一下眼皮，就呼嚕呼嚕的起了菜湯。
發洩夠了的張李氏理完頭髮，坐在石桌邊吃飯，而後抹了抹嘴就回屋躺著了。
麻木的張黃氏把碗裡的菜湯颳了刮給張晚娘吃，自己則是吃了些刷鍋水。
“你們不要覺得自己委屈，女人都是賠錢貨，而我將來可是要讀書考學的，不要見天的哭喪個臉。”
自己的兒子不向著自己，反倒是把婆婆那一番道理學了個十成十的，這一刻，張黃氏不可謂不傷心。
但想到還有小女兒，如果自己去了，女兒怕是要遭殃了。
忍著肚子裡的飢餓，張黃氏艱難的拖著沉重的腿繼續幹活。
張衛民出了門，直接來到了張衛國家。
結果開門的確是張嬸，“喲，為民啊，這是來找你堂哥要錢啊還是要物啊？”
不客氣的張嬸沒有讓張衛民進院子，誰讓自己不待見他呢。
張衛民被張嬸的話氣的臉色鐵青，“張嬸，我找的是我堂哥，跟你沒關係，讓開。”
說著，張衛民就要進去，被張嬸擋住了路。
“你讓我讓我開我就讓開，你當你是縣太爺呢，人衛國兄弟出門到時候讓我給他看家，誰進來出去的，當然由我作主了，”
“再說了，我要是讓你進去了，回頭丟了什麼東西我也說不清楚啊，你說是不？”
張嬸斜著眼睛看著張衛民，心裡想著，我就不信了，我都這麼說了，你還能厚著臉皮進去，哼。
被張嬸陰陽一頓的張衛民手指著張嬸，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指誰呢？指誰呢？沒大沒小的，好歹我也算是長輩，你娘沒教你要敬重長輩嘛？”
一把打下張衛民指著自己的手，張嬸掐著腰大聲的喊到。
周圍的人也都小聲的說道：“這張家人啊，也就衛國那後生還算孝順講理，其他人······唉，”
“是啊，是啊，回回張永旺來這兒走的時候都沒空過手的。”
“他這不會是知道衛國受傷了來看看的吧？”
“看個屁啊，哪有看病人什麼都不拿，提著兩隻拳頭來的。”
眾人鄙夷的眼神似是一張大網，讓張衛民無處可躲，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張嬸，然後快步的離開。
彷彿是打了勝仗的張嬸得意的關上了門。
一早上的保和堂人還是比較多的，所以張衛國他們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才得以進去。
“來，讓我看看，”大夫閻良才解開小安子腿上的傷口，仔細檢視一番，說道：
“不錯，傷口恢復的不錯，看來回去後有好好的修養，藥也是見天的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