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曉曉是怎麼走的啊?”蘇愛珍聽到高管家的話,頓時一臉擔憂地抬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天快黑了,又風雨交加。
御水灣別墅這塊兒一般攔不到計程車,何況這樣的天,難道曉曉自己叫了車?
可顧家明明有空閒的司機和車,她今天為什麼不用?
她自寄居在顧家,一直又勤快又懂事,讀書成績特別好,跳過兩級。
比顧景舟和顧景月兄妹倆的成績都要優秀。
先生太太因此也都對她挺不錯,還時常讓顧景月向她學習。
他們也早就特意吩咐過了,說曉曉平常需要用車,讓高管家隨時安排。
她之前也並沒有在這件小事上太拘著。
需要用車,一般都會大大方方地找高管家。
顧景舟擰著眉頭,也擔憂地瞟了眼大門。
這個女人一向做事有章程,今天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很快又是一臉淡漠的樣子,“珍姨,或許她自己叫了車吧。她這麼大個人了,這種事應該能安排好,你也不必太擔心。”
“是,少爺。不過,我還是給曉曉打個電話問一下吧,不然,總還是有些不放心。”
“隨你吧。”
“曉曉也真是,家裡有那麼多輛車,她那麼麻煩自己叫車幹嘛,這是要跟我們顧家生分嗎?”顧景月想到的不是蘇曉曉的安全,而是覺得她此舉有些小家子氣。
顧景舟眸子閃過一抹不悅,沉冽地低喝:“好了,吃飯。”
一大桌十幾道菜,只有他們兄妹倆吃,顧景舟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在顧家,其他的傭人都不會上桌和主人一起吃。
但是,蘇曉曉例外。
自她十五歲那年,以低齡卻高分考取海城醫科大學後,顧父顧母便讓她以後跟他們一家同桌吃飯。
蘇曉曉自知自己身份低微而尷尬,想婉拒。
但顧父顧母已經發了話,自是沒有收回的道理。
無奈,她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但從此,本碩連讀七年期間,她一直住校,回顧家的次數刻意地減少。
除非是姑媽打電話說想她,或是顧家誰過生日,節日,還有,顧景舟叫她回來,她才回。
去年大學畢業,顧父顧母讓她直接去顧氏醫院上班。
她盛情難卻,只好答應。
不過,選擇在急診科工作,是她自己的主意。
她覺得在急診科能提升臨床實踐,應急處理,持續學習,團隊協作等各方面能力。
當然,急診科工作節奏快,壓力大,她也知道的,但她有這個心理準備。
顧景舟曾私底下建議她去別的科室。
但在這點上,她非常堅持。
顧景舟也不想表現得好像過於心疼她工作辛苦似的,便也沒強求。
不過,去年有次他順路接她下班,見她一臉疲憊,語氣閒淡地說了句:“只准在急診科幹兩年。”
她當時眉眼含著淺淺歡喜地回:“嗯,知道了。”
她自從畢業在醫院上班後,除了上夜班,每天都是回顧家住,晚上自然也是跟顧家人一起吃飯。
顧父顧母這兩年外出旅遊得多,家裡大部分時候只有顧景舟和顧景月兩個主子在。
蘇曉曉便也大部分時候是跟他們兄妹一起吃。
顧景月是富家千金,從小就有她的所謂名媛圈。
而且她大學還未畢業,和她的同學朋友三五不時會在外面聚會。
所以不少時候,顧家的飯桌上其實只有蘇曉曉和顧景舟二人。
每每這種時候,便是他們二人內心皆歡喜的在家裡用餐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