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經達成,二人原路返回。
回到居所,雲中道長邀請楚明入院休息。
楚明心情不錯,應允下來。
走進屋,雲中道長坐下,楚明則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屋內一共就兩個蒲團,一個雲中道長坐著,而另一個之上,睡著那隻名為‘淵’的冷酷黑貓。
既不能坐,楚明只得站著。
看了楚明一眼,雲中道長輕笑並未出聲,認真清洗著茶具,煮著水。
直到雲中道長為楚明沏好了茶,小黑貓伸了個懶腰,翹著長長的尾巴,離開了坐墊。
楚明向著小貓一拜表達感謝,入座品茶了。
“好茶。”楚明抿了一口,客氣道。
雲中道長斜睨,絲毫不留情面地開口道:“不懂茶就不要裝懂,這只是最下等的凡茶,何來好字一說?”
楚明臉龐一抽,有些尷尬地舉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他如何能想到為師者招待自己學生,居然用最次的茶?
這個馬屁,算是拍錯了……
屋內安靜了許久,雲中道長悠悠道:“楚明,老師從不過問過你之來歷,現在可願意給老師說說?”
聞言,本想喝茶的楚明放下了手中茶杯。
思索片刻,楚明語速緩慢,沉聲道:“老師,其實我來自河的彼岸……”
“河?無定河嗎?”
“正是……我知道此話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但學生並未說謊。”
雲中道長輕笑,“這有什麼難以相信的?老夫也曾去過無定河的彼岸。”
楚明身軀一僵,看向雲中道長的眼中盡是駭然。
他道:“老師您去過?但我聽人說從沒有人到過。”
“西賦一國,終究只是下國,認知有限。這世間自然存在著可以到達彼岸之人,只是世人不知道罷了……”
雲中道長風淡雲清,侃侃而談。
楚明連忙行禮,懇求道:“老師,還請告訴學生,要如何才能前往彼岸。”
雲中道長瞥了楚明一眼,潑冷水道:“憑你現在的修為,過不去的。”
“那什麼修為才可以!苦作舟嗎?!”,楚明追問。
雲中道長搖頭,“苦作舟者,或是大宗之主,或是上國之君。這樣人物固然凌駕常人之上,但想要跨越無定河,還不夠……”
“所以,我必須要超越苦作舟才行……”,楚明呢喃,眼中閃過精芒。
“是的。”
雲中道長頷首,低聲道:“話雖如此,但想要超越苦作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楚明行禮,“願聞其詳。”
雲中道長“嗯”了一聲,娓娓道來。
“修炁、破空、靈海、苦作舟等四境廣為流傳,卻少有人知道苦作舟之後是何。原因很簡單,皆因苦作舟乃是一道分界線……”
“何物的分界線?”
“人與聖的分界線。苦作舟者,以身為舟,藏舟於海,尋己渡己,這等人被稱之為:大宗師。百年行舟,待死生一觀,物我兩忘,便會如朝陽初啟,此謂之朝徹,也被稱之為:聖”
“朝徹!”
楚明兩眼發光,喃喃道:“這就是苦作舟後的境界。”
無視楚明,雲中道長繼續道:“朝徹者,心境清明,坐忘而心馳,心馳而神往,尋找無待之道。”
“老師,何為‘無待之道’?”,楚明皺眉,虛心請教。
“待,是萬物變化的標準。無待之道,顧名思義,指的是獨立無待可依的大道。當掌控這種大道,也就意味著跨入了下一個境界,見獨。”
“見獨”兩字被雲中道長說出口的時候,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