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後方黃車的車手都懵了。
這怎麼個情況?
他和林然雖然認識沒多久,但十來天的功夫也合作過三四次了,從沒出過岔子。
饒是場合不對,車手也憤然的高喊了一聲:“林然!”
喧鬧的場景,轟鳴的車聲,又戴著隔音的頭盔,周辛什麼都聽不到,混淆的大腦像是一鍋熱油,噼裡啪啦的烹炸的她情不由衷。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腦海中霎時湧進了很多聲音……
記憶深處的聲音……
“傅晏舟這次認真了?”
“估計是,現在誰不知道他為了那個女大學生跟家裡鬧起來,家產都不惜得要,就連當初的周辛都沒這待遇。”
“那也太委屈周辛了……這麼多年給他當牛做馬,最後就這麼被拋棄了?”
……
“我喜歡馨兒,我要娶她,至於你……你算個什麼呢?”
別人的聲音,混雜著傅晏舟的聲音,宛若一道重型炸彈,在周辛的大腦裡狂轟濫炸。
我算個什麼……
所以他為了別人,拋棄了自己。
這就是她遺忘的記憶。
她不是林然,她是周辛。
原來他昏迷中一遍遍說的對不起,真的……是對她說的。
周辛鬆動的記憶讓她找回了一絲,卻感覺那麼不真實,那麼可怕,那麼恐慌,她感覺心臟徒然一陣鑽心刺骨的巨痛,也剛好是這陣疼痛,喚醒了她的意識。
看著駕駛的車即將和後方的車相撞,周辛迅速眼疾手快的一轉方向盤,踩著油門,以極快的速度一百八十度大甩尾,調轉方向再迅速倒車。
後方車手瞬間明白了她要做什麼,也極其配合的放棄飄逸,後退倒車,和周辛駕駛的車來了個完美的死亡之吻。
而剛好,圓圈中央的顧海洲摟著懷中的女人,也在相擁激吻。
算是應景了,也沒人會在意剛剛險些造成的偏差。
賽車依舊繼續,沒有驚險刺激的環節,就為了求婚製造浪漫的氛圍。
持續到所有人嗨上頭了,差不多也就可以停止了,然後換顧海洲的那些哥們朋友們上場,顧海洲也摟著剛求完婚的女人坐進了紅色法拉利,要親自帶著愛人玩兩把。
周辛沒什麼事了,坐在一邊喝了幾口礦泉水,看著場上歡鬧的眾人,還有頻頻馳騁的一臺臺超跑,彷彿眼前的一幕,和記憶中的重合交疊。
幾捆鈔票被人遞到了她面前。
周辛抬眸,看到是之前那個女人,叫安然,也原本該是顧海洲的女朋友。
或者準確說是前未婚妻。
周辛接過了錢,也聽安然說了聲:“今天謝謝你了。”
周辛拿著錢的動作一頓,莫名反問了句:“謝什麼?謝我幫你男朋友向別的女人求婚成功了嗎?他或許該和我說謝謝,但是你就大可不必了吧。”
安然沒想到周辛能說這麼多,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周辛都很冷淡的,平時交流也寡言少語。
她怔了怔,到底沒耐住心底的哀涼,坐在了周辛身旁。
“你不懂,我和顧海洲不是普通的情侶關係。”
“嗯。”
一聲過後,周辛就不想搭言了。
但可能是剛剛鬆動的記憶,讓她知曉了自己真正的名姓,也知道自己才是和傅晏舟發生過種種,交織過幾年,可能十幾年感情的人,一時就讓她內心感慨良多。
所以周辛思來想去的,只覺得自己和安然有些相似,正想著說些什麼時,聽到安然說:“我家和顧家是世交,但我父母過世的早,留下的家產我又太小,沒辦法支撐起來。”
“你應該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