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七竅生煙,用了好長時間才壓下了這股邪火。
自我安慰的心理建設了一番,這才爬起來進了浴室,洗過澡吹乾頭髮,也換了身舒適的居家服,但反覆的病情愈演愈烈,牽扯的神經帶的骨頭縫和頭皮都隱隱作痛。
還有這個鬧心的胃。
仔細想來,她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了。
也不怪胃受不了,身體也扛不住的。
她坐在床邊,正打算拿手機訂個餐,外面卻忽然傳來說話聲。
“病人在哪裡?”
“臥室。”
“都病幾天了,怎麼還沒有見好嗎?”
“你小點聲。”
是傅晏舟和一個女人的聲音。
難道他根本就沒走?
周辛驚愕又氣憤,迅速扔開手機,起身過去開啟門,就看到了輕手輕腳還佇立在玄關門口的小越,這人很眼熟,是蘇逸帶的學生。
傅晏舟站在一旁還想和小越說話,聽到動靜轉過身,也沒什麼其餘的反應,就道:“回去躺著,飯這就好了。”
然後他對小越使了個眼色。
小越凜然的神色有點複雜,但還是拎著醫藥箱催促著周辛回了臥房。
“前兩天蘇老師給你檢查的時候,抽了幾管血回去化驗了,你就是細菌感染引起的高熱,身體內也有些炎症,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肺部,要燒出肺炎可就得換別的藥了。”
小越說著,手上輕車熟路的麻利配藥。
周辛道了聲謝,表示自己抽空一定去醫院拍個片子,但她小時候就燒出過肺炎,所以八成不用拍片也可以確定,這回肯定肺部也感染有炎症了。
小越不置可否,讓周辛躺好,開始扎針輸液。
一共三大袋子的藥,因為有些刺激血管,所以速度不能過快。
仔細叮囑了幾句,還要連續輸個三四天,這已經是最快的了,具體的也要看周辛的身體恢復情況,全部交代完,小越就走了。
幾乎前後腳的,傅晏舟就進了臥房。
他拿了個摺疊的小桌子,擺在周辛的近旁,再去端來了熱粥和四盤清淡的素菜,雖然是素菜,卻每樣都用高湯調配,裡面也加了火腿和乾貝,聞著味道就香濃可口。
也沒說任何,將粥菜擺好,他就出去了。
周辛有心發作,但顧慮著自己輸著液,活動範圍受限,而且病體拖著也是真難受,沒必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先不管他了。
估摸著時間,傅晏舟再推門進來,果然看到周辛已經吃完了,但粥只喝了半碗,菜也沒動幾口。
他皺起了眉,將東西都收拾出去,回來才問她:“沒胃口?還是粥菜不合你口?”
周辛倚著靠枕,低眸翻看著一本書,聽聲也沒什麼動作,就隔了半晌很平靜的道:“人類是一個很神奇的物種,即便疾病纏身,也會受心情影響。”
傅晏舟耐著性子接茬扔出兩字:“所以?”
“所以疾病並不可怕,也不算難熬,而心情產生的情緒,卻能左右影響一個人的全部。”
周辛慢條斯理的說著,一抬眸,冷冽的眼裡滿是寒涼:“比如,看著不想見的人,不知廉恥還沒有邊界的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悠,這太噁心人了。”
這話一出口,傅晏舟的臉色就沉了,往後周辛越說,他陰霾的臉色就越甚。
直到最後‘太噁心人’四個字一出口,他陰翳的臉色都沒法看了。
“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傅晏舟怒極反笑,當真理解了,人在氣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是真的會笑的,“不拐彎抹角的諷刺了,改成夾槍帶棒的直接說了是吧?!”
傅晏舟上前一把捏起周辛的下巴,“還覺得我噁心?呵,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