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首當其衝,就是碩大的王成雄三個字。
蘇逸確定了這就是周辛的親生父親,所以加粗加大的字型,吸引她的注意力。
但先是生平履歷,雖然十分詳細,可也都是周辛看過的,沒什麼稀奇,唯一特殊的,就是加上了一段王成雄的感情經歷。
這貌似能揭開周辛生母之謎。
所以周辛仔仔細細的看著,但發覺……也都是廢話。
因為上面只寫了王成雄二十歲讀博士時,交往了一個複姓鍾離的女人,交往三年,分分合合,最終鍾離厭棄他貧窮,投身大款,並音信全無。
叫鍾離什麼?只有一個姓。
交往三年,就生下了她嗎?
還別說,王成雄過世時是四十一歲,五年過去了,要活到現在也是四十六歲,周辛二十六歲,還真有可能是二十歲那年生下了她。
交往三年,而周辛也剛好是三歲時被拋棄或走失來到了福利院。
年紀對得上。
但具體如何還要再查,鍾離這女人,和這條線,也先不做考慮。
周辛往下翻看,發覺王成雄還真是個極具天賦的天才,二十二歲就拿下了兩個博士學位,詳細的學歷,也筆筆精彩,不愧能進入研發部,跟浩如雲煙的繁瑣資料常年打交道。
但是他光輝燦爛了四十年,直到最後一年,被人拆穿檢舉,始終在抄襲剽竊,人證物證俱全,還有他本人酒後吐真言,承認一直竊取別人成果,還換取利益和名聲的錄音。
基本蓋棺定論,也是事實了。
但傅氏卻沒有興師動眾,不是因為罪證不全,也不是酒後錄音無法成為法庭證據,而是調查得知,王成雄的不實舉動,他所帶的整個小組人人都知道,也都幫忙隱瞞。
所謂法不責眾,公司再有章程制度,也沒辦法一下子懲治十個人。
考慮到他們當時研發的專案,關係重大,就暫時將這件事壓下,想等著專案結束,再一併處理,可那個專案很大,從年初持續到了年尾,眼看要竣工時,還又出了事。
王成雄否認推翻了所有指控,雖然拿不出自證清白的證據,但卻一口咬定是傅氏栽贓陷害,因為這麼多年,始終是傅氏在剽竊抄襲他的研究。
這就有意思了。
任誰聽著都覺得是王成雄在顛倒黑白。
沒有理由了,找不到藉口了,就胡亂血口噴人。
畢竟他是傅氏的研究員,給公司打工,公司給他薪酬,他提供自己的價值,帶隊拿出一項項的研究,公司正常使用,這不是應該應份的嗎?
哪能反咬一口,還說公司抄襲剽竊他呢。
這像一場鬧劇,惹的王成雄聲名狼藉,還被人人厭惡,所以那個年都沒過去,他突然橫屍街頭,傅氏沒有過問,公司上下也沒人問津。
但是,無法忽視一個重點,那就是在王成雄矢口否認之前,蘇韻突然意外身亡了。
蘇韻是第一個死的,然後才是王成雄惹出鬧劇,名聲大毀,被暴力致死,接連轉年那一組的其他人,死的死,瘋的瘋,消失的消失,倖存的幾人也灰溜溜的全逃去了國外。
這其中若沒有隱情,鬼都不信。
周辛靠在沙發裡,看著腿上的膝上型電腦,眸色深沉。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她壓下思緒,挪開電腦起身開門。
居然是蘇逸。
這還是他第一次以不是來看病為由,走進周辛的家。
蘇逸有些侷促,也有些不安的緊張,站在玄關門口,看著周辛找了半天才找出一雙男士拖鞋,他躊躇再三還是開口問:“那個,晏舟沒來過這裡嗎?”
意思是傅晏舟來過的話,她不應該不準備男士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