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什麼都不做,都能感受到周遭人複雜的目光。
這也是傅晏舟想要的結果。
讓所有人重新審視她,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周辛壓根不配,讓所有人都明白一直以來是她處心積慮的想高攀。
她滿心壓抑痛徹心扉的同時,也眯眸冷冷的注視著近旁的傅晏舟。
曾經那麼熟悉,現在不僅陌生,還讓她只覺得憎惡。
周辛真覺得看不透他,到底要心懷怎樣的惡意,才會讓他這麼無休止的一次又一次來往她心裡捅刀子啊。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重新將自己面前的半杯酒滿上,站起身,冷靜自若的開口道:“三爺爺,傅姨,姑父,今天實在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在這裡掃大家的興了。”
“我自罰一杯,算作賠罪了,真的很抱歉。”
傅晏舟抬眸看著她將那杯酒喝完,放下酒杯,又對三叔公和傅母傅振頷首行禮,一切規矩又自然,氣質出塵的讓人無可挑剔。
做完這些,周辛也邁步出了餐廳。
背後忽然傳來咔嚓一聲玻璃脆響,周圍還伴隨了幾聲驚呼。
周辛仍舊腳步沒停,也沒回眸看一眼,任由傅晏舟捏碎了手裡酒杯,玻璃碎碴在他手指間,殷紅的液體流淌,她靜默的走去客廳,拿著自己的包和外套,沒有半分逗留的離開了。
而餐廳中,直到周辛的人影完全在宅邸裡消失,壓抑的氛圍也沒得到多少緩解。
傅振看了眼傅晏舟,沒理會他受傷的手,也沒招呼傭人過來處理,只沉口氣嘆聲道:“你啊,做過分了。”
不同於傅振的無動於衷,傅母怎麼說都是親媽,看著兒子手在流血,下意識就眼色催促傭人快點去包紮,同時也招呼眾人:“好了,讓大家見笑了,咱們繼續吃飯吧。”
三叔公也點頭示意,手裡還重新拎起了餐筷。
眾人雖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就符合的東拉西扯想把這陣緊張的氛圍化解了。
但傅振臉色始終沒有緩和,看著傅晏舟也沒避開話題:“即便不愛,你也不該傷害,周辛是什麼都沒有,但不也是你當年主動追的她嗎?”
一句點明道破,傅晏舟無言以對。
“見異思遷就是移情別戀,別找什麼開脫的藉口,晏舟啊,我本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但是現在看來,你對青梅竹馬的初戀都這樣,更何況別人了。”
傅振說著,不掩飾的失望連連搖頭。
傅晏舟啞口無言,沉悶的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只剩下了初戀兩個字。
一遍遍的迴響,像牽扯著什麼,不受控制的陣痛著神經,撕扯的四肢百骸。
他好半晌才稍微緩過那陣近乎壓抑窒息的煩悶,陰鬱的臉色還十分不好看,起身敷衍的說了句:“對不起,失陪了。”
就大步離席,翩然而去。
傅母看著一地零零散散流淌的鮮紅,無措的嘆了口氣,有些埋怨的看了眼傅振,“妹夫啊,你這又是何必呢,規勸晏舟以後娶個門當戶對的就行了。”
其實,傅母早看出了兒子的心意,再執拗這麼僵下去,她太心累了。
不是周辛就不是周辛吧,這個養女沒有成兒媳婦的緣分,她也不想強求了。
傅振卻不這麼認為,輕聲反駁:“一個對感情都不忠的人,在其他事情上又能好哪裡去?一日夫妻百日恩,嫂子,他們倆在一起好多年了吧?”
意思雖然沒結婚,但該發生的也早就都發生了,這分開和離婚沒有什麼區別,一個對原配都狠心絕情的男人,在事業上就能有起色?就能忠貞堅定的愛著其他人?
話說的點到為止,傅母卻全聽出來了,一時間臉色也有點沉。
她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