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諱莫的眸光注視著面前的人。
“你見過我的事,和趙煜說過嗎?”他忽然問。
顧海洲坦然的搖搖頭:“沒有,我也讓許劭不許跟任何人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你的行蹤應該是你的私事,我沒必要干涉。”
其實顧海洲沒有說實話。
以傅晏舟的身份地位,即便國內沸沸揚揚的鬧著傅家出了大事,可只要傅晏舟還活著,那東山再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國外,還失去了記憶呢。
這裡面蹊蹺的事情太多了。
顧海洲不想插手,也不想惹禍上身,所以就做個老好人,袖手旁觀即可。
但卻也恰恰證明了他這個人的人品還行,算是信得過。
傅晏舟微一點頭,感覺曾經的他和趙煜應該關係極好,不然顧海洲不能這般。
防備心少了些,他也道:“其實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和林然都因為不同的事情,同樣的失去了記憶,這不會是巧合,也不會是什麼上天註定的緣分。”
那就只可能是被人故意安排設計的。
傅晏舟最煩被人利用,如果只是損失點金錢利益什麼的,他倒也無所謂。
可搭上感情,牽扯到她。
那就屬於觸動他底線了。
所以不搞清楚這一切,他不想要任何感情,也不想和林然有任何的交集。
顧海洲理解了,不斷的點著頭,餘光瞥了眼已經點完餐的傑克,接過選單也沒看就交給了服務生。
“晏舟,我明白了,那有些事我也沒必要和你說了,我們今天就單純的吃頓飯吧。”
傅晏舟一笑,按著服務生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隨口說:“如果你真的不想說,就不會邀約我吃這頓飯了,不用繞彎子,直接說吧。”
顧海洲也笑了,有些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好吧,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是許劭先認識的林然,當時她好像是被人搶劫了,對方几個人還要對她……你懂得。”
傅晏舟沒說話,淡漠的神色也沒什麼變化,唯有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沉了些。
“那條路剛好是許劭每天路過的,湊巧就救了她,過後幾天還碰見了她,差不多也是被搶,或者被人堵,她也因此受了不少傷,你沒發現嗎?”
傅晏舟回想了下,就幾天前見過林然兩面,當時她穿著長袖的外套和褲子,外露的肌膚也沒看到什麼傷痕。
顧海洲繼續說:“許劭說她運氣挺差的,不過一個女孩子隻身在這種地方謀生,確實也不容易,還不安全,就建議她買點防身武器,剛好我這邊需要僱兩個車手,就推薦她過來了。”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她說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開車,只是感覺很熟悉,然後讓她上手試試,結果就是那天在廣場你也看到了,她車技很好。”
顧海洲偏頭看著走來的服務生,示意稍等,然後含笑的問傅晏舟:“是以前你教的吧?”
傅晏舟沒言語,但緊蹙的眉,也透露出他此時的心緒不寧。
服務生一臉歉意的來到近處,尷尬道:“諸位點的,已經在彈奏了,請問,還需要點些餐食嗎?”
“……”
言猶在耳,傅晏舟和顧海洲瞬間都懂了,也都沉默了。
唯有一臉詫異的傑克,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十分不解。
傅晏舟無奈的一手扶額,有些汗顏的苦笑了聲,然後對顧海洲說:“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帶孩子就先走了。”
“沒什麼事了。”
傅晏舟微“嗯”了聲,起身拽著傑克就往外走。
傑克還鬧不懂的納悶:“幹嘛走啊?舟哥,我還沒吃飯呢!”